第23章 端陽(第2/2頁)

姜善本想歇個中覺,到底沒成行。雲獻抱著他走到一副穿衣鏡面前,一邊吻他手腕內側的小痣,一邊在他耳畔道:“你看看,你是不是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姜善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只見那人臉頰泛著紅,眼睛濕潤,眼尾仿佛盛了多少露水一般,眉眼之間透出不知道多少風情。姜善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雲獻湊在他的耳邊笑道:“看,你經了人事,全然是我的了。”

雲獻的這句話一連好幾次出現在姜善夢裏,那幾日他都躲著王溶走,生怕被他瞧出什麽來。此後再去找雲獻,兩人總少不了那档子事。姜善畢竟不能久留,有時候匆匆的就要離開。雲獻躺在床上,半真半假的抱怨,說他命苦,遇見姜善這般無情的嫖-客。

他說的姜善面紅耳赤,下次來了,少不得要任他施為。姜善對於年少一些的雲獻總有無窮無盡的包容和放縱。

又下了幾場大雪,冬至的時候,成王終於松口,讓世子端陽回京過年。這總讓姜善心裏有些不安,端陽是知道雲獻身份的,屆時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情來。

除了姜善心裏有些惴惴,成王府大部分人都是高興的,王妃早早的安排下去灑掃世子的院子,裁制新衣,還要人去寺廟還願,去城外施粥,忙個不休。

臘八那一日,端陽終於回到了京城,王妃領著一眾人等站在二門外等候。端陽見過了成王,忙忙的往內院來。遠遠的,只見一個挺拔的身影,走近了看,端陽穿著一件玄色的狐皮鬥篷,身著織金麒麟長袍,腰系碧玉帶頭戴白玉冠,好一個英姿颯爽,朝氣蓬勃的男兒郎。

他大步走到王妃跟前,撩衣下跪,“兒子叫母親擔心了。”

王妃臉上止不住的落淚,忙扶起端陽,道:“我兒回來就好。”

一群人簇簇擁擁的往正堂裏走,姜善陪在其中,不免有些羨慕,這一大家子,縱有吵囔,到底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

王溶走到姜善,道:“前兩日你還勸我呢,怎的這會子你又露出這般神色?”

姜善看向王溶,“怎麽,這會兒你心情又好了?”

王溶攏了攏衣服,道:“前幾日不大痛快,二公子特地帶了我出去散心。我倒也想明白了,往後怎麽樣,到底不是咱們能左右的。最起碼現在他還願意哄著我,我眼下還是稱心如意的。”

姜善從前還不大理解王溶,現在卻有些明白了。他並不是沒想過以後,只是實在不想離開那個人罷了。換了姜善也一樣,叫姜善來說,他與雲獻能有什麽以後呢?雲獻是龍遊淺灘才遇上了他,若他還是那個皇太孫,兩個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有交集。

若說提前打算,打算的也是沒有雲獻的以後罷了,他不想要這樣的以後,幹脆連想都不願意想。

冬天越發的冷了,厚重的棉袍也擋不住寒意。姜善忽然想念起雲獻來。

為了迎接端陽回來,府裏開了家宴,預備著好好熱鬧。

因著各色女眷都在,姜善和王溶不能久待,在裏面伺候的時間倒也有限。等安排好了諸多事宜,底下小廝單給他們在廊下又開了一桌。姜善無心坐著,他想趁這個時候去見見雲獻。王溶倒是一個人自斟自酌的開心。

姜善跟王溶說了一聲,便離了席,趁著夜色一路往清竹軒去。房檐樹枝上都還有未化的積雪,在夜色裏發亮。

穿過雪壓著的叢竹,姜善走到房前停下。他還沒想好該說什麽,房門就被推開了。雲獻站在廊上,眼裏微微有些驚訝。

“這個時候,你怎麽來了?”

姜善沒說話,他總不能說因為想你了才來的。於是他只是看著雲獻。

雲獻仿佛能看透他心中的隱憂和惶恐一樣,他走下台階,牽住姜善的手。姜善的手在冷風中已經變得冰涼,雲獻哈了一口氣,搓了幾下,雖沒有說話,卻叫姜善的心倏的定了下來。

雲獻笑道:“走吧,進屋去。”

姜善點點頭,剛走沒兩步就聽見一個聲音,“姜管家,你怎麽在這裏?”姜善一驚,回頭望去,只見竹林陰影掩映著的,可不就是端陽。

作者有話說:所以說我從不虧待我的主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