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鼠戲

余生本想求個木劍之類防身法寶,怎料清姨居然親自出馬了。

也罷,留得小姨媽在,不愁沒法寶,遲早他要把清姨法寶都要過來。

天降雨,農活忙不得,鎮上鄉民用過早飯後擁著說書人聚在客棧。

客棧裏的客人趕路不得正好需要消遣,一時大堂熱鬧起來。

唯有抱孩子的女子呆在屋子裏,足不出戶,指定余生把蛋羹、飯菜之類端上去。

說書之中,時而夾雜著倆老叟落子的聲音。

富難現在不與他們湊在一起了。他坐在長桌旁,絞盡腦汁的想與怪哉搭上話。

周大富也在旁邊,相比富難他要遊刃有余的多,奈何怪哉很少搭理他們,正和草兒說著話。

柳柳昨晚不曾回去,陪著草兒睡了。

身為掌櫃,閑來無事的余生也坐在旁邊聽說書。正到熱鬧處,他見道士背著一大木箱走進來。

這木箱真夠大的,超過道士頭半截身子不止。

進客棧後他賊頭鼠腦的蹲在地上四處尋摸著。

“找什麽呢?”余生問他。

“你那貓狗和狐狸在不在?”道士問。

黑貓警長被余生趕下樓後不知哪兒野去了,小白狐也不在客棧,安生呆在客棧的只有狗子。

余生指了指清姨腳下,“狗子在那兒。”

清姨正在享用蛋羹,狗仔蹲在腳底下眼饞,守著狗盆靜靜看著清姨。

聽到余生在叫它的名字,狗子無動於衷,美味在前,旁的全是浮雲。

道士嘬牙花子,“掌櫃的,這狗這麽醜,大堂客人這麽多,它呆在這兒影響生意啊。”

余生說:“你賊頭鼠腦,我還沒嫌你影響生意呢。”

道士道:“呀呀,掌櫃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像生意人,哪有這麽貶低客人的。”

他揮揮手,“讓狗子出去一下,不然影響我的生意。”

“你生意?”余生看著道士背後的箱子,一面打趣,“你真要在我客棧做鼠竊狗盜之事?”

“說什麽呢,我是那樣的人?”道士說,“我就是弄點雜耍。”

余生道:“雜耍?正說書呢,你別湊熱鬧。”

道士道:“余掌櫃,我這是為了掙點盤纏,不然到時候酒賬房錢付不起你可別怪我。”

余生一聽,忙喊狗子出去。

狗子狗盆裏剛倒上蛋羹,正要大快朵頤呢,余生的話一點也不好使。

余生只能連盆帶狗的端出去,讓它去陪毛毛。

毛毛醉酒剛恢復過來,蹲在馬槽前享用頂好的草料。

這些草料本是客人馬匹享用的,現在這些高頭大馬站在旁邊敢怒不敢言。

余生拍著驢屁股把它趕走,或許是知道了余生的後台,現在毛毛清醒時不敢對余生太過造次。

余生又添一把草料,讓狗子呆在牲口棚裏。

狗子見周圍都是些高頭大馬,不由得有些發怵,深怕他們踩到自己,蛋羹也不敢喝了。

毛毛見狀,上去踢開周圍的健馬,輕踢著狗子到它龍須草墊旁邊,然後挑釁的看了看四周。

唯一讓它不爽的就是那頭牛,忒不拿驢當幹糧了。

余生回到大堂,見道士趁著說書間隙,把兩張大方桌拼起來,把背上的箱子放在中間。

這箱子構造很獨特,打開後以箱底盒子為中心四面鋪開後,一由東西兩條街構成的微縮鎮子出現在面前。

箱子剛一亮相,不少客人便被吸引過來,包子他們更是快速趴在桌子上,險些把桌子推倒了。

“慢點,慢點。”道士忙把包子他們推開。

余生也有了興趣,推著大家離開一步遠,“大家離遠點,不然很多人看不見。”

見鄉親們離開後,道士才把箱底的盒子打開。

“嘩”,箱子一打開,成群的倉鼠、白鼠、花鼠等各類很小的老鼠從盒子擠出來。

這些小鼠穿著各類衣物,瞬間湧入四周鎮子,有序的進到院子、攤子或長街上。

打開的盒子在展開後也變了摸樣,成為了漆油飾的木結構小舞台,儼如戲樓狀。

隨著道士一聲口哨,一群小鼠上了戲樓,有汲水,鉆圈,蕩起秋千者,也有在竹籠間蹬著轉個不停的。

更有甚者,隨著道士拍檀板,著戲服的小鼠站戲台中央,學人立而舞。

不止戲台,在戲台左右的長街上,也擠滿了摩肩接踵的各色小鼠。

這條長街很是繁華,有茶攤酒肆,勾欄瓦舍,小食攤,過往的鼠群中甚至有鼠拉的小車。

車上有大腹便便的胖鼠,打扮成富態的模樣,仿若地主出遊。

這些小鼠走在街上,不時在攤子、店鋪前停步打量,有圍小桌子進食的,也有飲茶喝水的。

戲台對面是空闊廣場,圍著許多小鼠,中間有兩頭小鼠在互相頂撞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