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婆媳大戰

在百草離開後,余時雨收起了長劍,站直了身子。

她瞥了余生一眼,“別的本事沒學到,他娘貪財的毛病倒是學到了。”她陰陽怪氣的說。

在她心目中,自己那沒見過面的娘親先入為主,東荒王成了後媽,因此一直對東荒王不怎麽待見。

在收拾余生爛攤子的清姨聞言擡起頭,隱晦的對余時雨說,“你沒發現,你娘和余生他娘都是早死?”

余時雨一怔,望著清姨,半響後恍然大悟。

在清姨以為余時雨猜到時,余時雨說:“你是說老余克妻?”

清姨無語望蒼天,難道這倆人的後代腦回路都這麽神奇?

她把余生的一頁書丟給余時雨,“至少他也遺傳不少老余的長處。”

余時雨雖在書法上沒有天賦,但品鑒的本事還是有的。

她接過來看了看,見一頁書上的字飄逸出塵,瀟灑不羈,好的不只是普通的好,而是出奇的好。

所謂普通的好,乃是許多好書法之道的人,只要肯下苦功,又有名師指導和名帖相助,書法逐漸變好的好。

但這樣的書法,再好也有前人痕跡,在一橫一豎之間,總是沿著前人軌跡走下去,甚至遇到的桎梏也一樣。

余生的書法則不然,處處可以遇見不一般的風景,奇鋒叠出,妙與奇伴著一紙的才氣撲面而來。

在大荒上行走多年,余時雨見過不知道多少書法家的書法。

甚至自己也練過一段時間的書法,期望繼承祖先的衣缽,把這個本事傳承下去。

在這些書法中,所有人的書法都有著造字聖人留下來的字跡中的雪鴻泥爪。

唯獨余生的書法,找不到半點痕跡,滿滿的天賦在這張帖子上不要錢的揮灑。

余時雨默然,在她與余生之間,老余陪伴,對余生用心更多,正是因為這樣的天賦吧。

看罷,余時雨隨手把一頁書丟在桌子上,“還行,至少沒給余家丟人。”

余生擡起頭,望著余時雨一本正經的說,“丟人?誰丟了,是不是小姨媽丟了?”

“你媳婦丟了。”余時雨沒好氣的說。

“盡胡說,我媳婦不就是我小姨媽。”余生用鄙視的目光看余時雨,不忘求證旁邊的人,“是吧,小姨媽?”

“小姨媽!”余生醒悟過來,“你沒丟啊。”

“放心吧,你丟了,我也丟不了。”清姨揪住余生的耳朵,讓他在余時雨面前胡說。

“你們倆待會兒打情罵俏。”余時雨把酒壇端起來,為自己倒了一碗酒,“咕咚”喝了一口。

“好酒,而且還解渴。”余時雨擡起頭,驚嘆的對清姨說,說罷把那一碗一飲而盡。

“一百貫,承蒙惠顧。”余時雨放下碗,見余生把手伸了過來。

余時雨不理他,剛要再給自己倒一碗,被清姨把手打掉了。

“你們夫妻倆不用這麽齊心吧?”余時雨無奈的看著他們。

“去!”清姨羞惱的把酒壇從余時雨手裏搶走,“沒大沒小,有這麽跟你小姨媽說話的?”

余時雨眨眨眼,“話說清楚,你可不是我小姨媽。”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清姨沒好氣的說,“想喝酒自己找去。”

“找就找,又不是找不到。”余時雨翻了個白眼,她問余生,“小魚兒,你這酒藏哪兒了?”

“幹什麽?”余生警覺的看著她,“不許盜我的酒,我還等著掙錢娶媳婦呢。”

“放心吧,不偷你的酒。”

余時雨拱拱手,粗著嗓子道:“酒喝完了,你且坐,我去取酒,今晚咱兄弟不醉不歸,兄弟,酒在哪兒?”

“好,不醉不歸!”余生慨然應諾,“酒就在後廚。”

“得嘞,您瞧好吧。”余時雨得意的向清姨一眨眼,轉身下閣樓去了。

有的人醉酒以後最愛裝豪氣,古人誠不我欺。

走了半截,她又退回來,“怎麽就沒大沒小了?現在就算你大,以後還不是得你叫我姐?”

不等清姨發作,余時雨三步並作兩步跑了。

只是余時雨想不到,在她背影消失後,正襟危坐的余生道:“總有刁民惦記朕的好酒,你這把戲也想騙我?”

清姨在旁邊一聽,問道:“那你把酒藏哪兒了?”

余生擡頭看了清姨一眼,“這是個秘密。”

“小子瞞還挺緊。”她提起余生的耳朵,“看著我,告訴我酒在哪兒?”

“疼,疼。”

余生站起來,以減輕耳朵的痛苦,“休想用美人計,我是東荒王的兒子,我是不會屈服的。”

“是嗎?”清姨語氣不善。

這時,余生側著臉扭過頭看向清姨,古井無波的醉眼泛起一絲波瀾,“呀,原來是小姨媽。”

他的臉頓時蕩漾起笑容,“那讓美人計來的更猛烈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