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生意

余詩雨下閣樓時,正遇見興沖沖上樓的無韻。

余詩雨攔住她,“余掌櫃醉了,有什麽事兒下午再說吧。”她瞟了一眼無韻手上的紙,“那是什麽?”

“史料,以後要上史書的。”無韻說。

她還要去找余生,方才的采訪還有些疏漏,她忘記問老余怎麽死了?她傾向於得了相思病憂郁而死。

“來來來,我看看。”余詩雨把她拉下來,順手搶過那卷史料,她倒要看看余生是如何吹噓自己的。

這一看不要緊,在掃到老余與東荒王那段史詩般的愛情後,余詩雨立刻怒了,“胡說八道!”

余詩雨手指“啪啪”的敲打著紙張,“什麽至死不渝,還有這人妖,都誰告訴你的?滿紙荒唐言。”

無韻心疼的把紙張搶過來,“這可是余盟主親口告訴我的。”

“我什麽時候告訴你的?”余詩雨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原來余家有兩位盟主。

那更不行了,老余是人妖,豈不是在罵自己?“這個缺心眼的玩意。”

余詩雨暗罵一句,拉著無韻下了木梯,“別聽他信口胡說,我告訴你,老余最愛的壓根不是東荒王。”

“在娶東荒王之前,老余前世還有一個媳婦,那才是真愛。”下了木梯,讓無韻先坐,余詩雨先去後廚取一壇酒過來。

無韻一聽還有這等軼事,當下也不著急找余生了,安靜坐著等余詩雨。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這等話語作為野史收到史書中很有賣點。

想想看,東荒王是小三,這至高神的家庭倫理劇,足以讓自己賺個盆滿缽滿了。

去後廚的余詩雨迫不及待的要給無韻講一講自己母親的故事,見後廚只有一壇酒,顧不上嘗直接提出來。

“那還是在中原……”余詩雨為自己倒一碗酒,順手為無韻倒了碗,見無韻在提筆記錄,道:“記著把人妖刪掉。”

“那不成,我也是有操守的,我們要尊重事實,不能篡改。”無韻堅決說。

“我說的就是事實,你這才是篡改。”余詩雨怒了。

無韻堅決不改,余詩雨威脅道:“你要是不改,可就活著走不出這客棧的大門了。”

“那也不改,頭可斷,血可流,態度不能丟!”無韻把酒碗裏的酒一飲而盡,“再說,你……”

無韻停住了,雙目瞪圓,手顫巍巍的指著余詩雨,“你,你居然下毒!”

余詩雨一怔,望著無韻泛著黑的嘴角,望了望碗裏黑黝黝的東西,登時明白她拿錯酒壇子了。

“我下毒殺你……”不等余詩雨後面的“幹什麽”說出來,無韻打斷了她。

“你還真的下毒殺我!”無韻雙目中透著悲憤,“你早說啊,我刪就是了,又不是不改,你幹嘛這麽狠!”

“我……”余詩雨望著無韻,說好的操守呢?

這時,草兒從後院跑回來,手裏握著一把新采的藥草,“中毒,誰中毒了?快,快,讓我來診治。”

她草兒已經很久沒開張了。

“我,我!”無韻舉起手。

草兒見到是她反而腳步慢下來,昨天這人幾乎與客棧所有人談過話了,唯獨漏過了她草兒。

她甚至都與怪哉談過話了,聽著怪哉“嘎嘎”的叫聲,還念念有詞的寫著吹捧之類的話,草兒快氣炸了。

望那壇子一眼,草兒認出來,那是余生做菜時常放的老醬油。

於是慢條斯理的道:“這毒我能解,不過解藥至少十貫。”

“十貫就十貫。”無韻毫不猶豫的說。

“還有,你得在史書上給我留下一筆。”草兒說,“我是這客棧的郎中,余生胳膊斷了我都救治過。”

“我都答應你。”無韻忙不叠的答應,順手丟給草兒十貫。

草兒這才從懷裏取出一枚藥丸,無韻搶過來直接丟嘴裏。

“這藥怎麽這麽臭?!”無韻一口吞下去後才察覺這藥不同尋常,簡直臭的讓人想死。

“這是催吐藥,尋常人聞一聞就吐了。”草兒向她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直接就吞了下去。”

“你,你不早說。”臭死人的味道上湧,無韻顧不上再責怪草兒,慌不擇路的向茅房跑去,把狗子都撞翻了。

“哼,讓你狗眼看人低。”草兒掂量著手裏的錢,得意的說。

“嗷嗚!”狗子草兒齜牙。

草兒不理狗子,問余詩雨,“你怎麽把掌櫃這醬油端出來喝了?”

“呃……”余詩雨望了望那碗醬油,“那什麽,你們掌櫃的需要醒酒,我下來取這個。”

說罷,余詩雨端著那碗醬油上樓去了,走到二樓,轉向閣樓時又停下來。

“萬一酒壯慫人膽,他們再給我造侄女呢?”余詩雨思量一番,端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