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上乘劍術(第2/4頁)

黃小快已經不冷不熱說道:“陵州將軍已經傳令陵州六郡上下,不許五騎以上結伴當街快馬,違者,初犯押入刑房鞭笞五十,再犯不論家世,父輩連坐,三犯就地處決!”

那公子哥心中不以為然,不過眼下三人命喪當場,又看到這名校尉身後兵強馬壯,陸續有騎兵,不像是一般行伍,只能乖乖嘴上賠笑道:“這位將軍,小子顧潤德今兒是初犯,這就主動去衙門投案自首,還望將軍息怒。”

黃小快停頓了一下,問道:“你叫顧潤德?東風郡洗武將軍顧雲石是你何人?”

公子哥心中一喜,忙不叠說道:“正是小子家父,不知將軍是?”

黃小快陰森森笑了笑,收起北涼刀放回腰間懸掛妥當,擡起手臂揮了揮。公子哥愕然之間,就又有一箭於風雪中激蕩掠至,正當他自以為無緣無故橫死在家門口時,眼前一花,渾身顫抖,艱難咽了咽口水,瞧見那心狠手辣的外鄉校尉身邊站著一個陌生年輕人,手裏握著那根原本應該索命的羽箭。珍珠校尉黃小快迅速下馬,不光是他,所有珍珠騎兵都同一時間下馬站立,站姿如一杆杆插於雪地的標槍,畢恭畢敬,眼神熾熱。黃小快沒有喊出身邊世子殿下的身份,只是見到那只呆頭鵝竟然膽肥到坐在馬上沒動靜,就要怒而拔刀親自殺人,破敗衣衫遠院不如顧潤德華美昂貴的年輕公子搖搖頭,把羽箭往後高高一拋,恰好丟給那名神箭手,對終於回過神滾落下馬跪拜在地的顧家大公子溫言笑道:“聽說過你顧潤德,以前跟一群雁州來的外地紈絝起過爭執,把他們收拾得挺慘,事後放話說不管是誰,敢到咱們北涼撒野,你見一個就往死裏教訓一個。可憐你爹為此跟一位雁州將軍私下賠了好些銀子,顧大公子,不知你這兩年還有沒有這份骨氣了?”

顧潤德擡起頭,腦子急轉,一邊在肚子裏猜測這人身份,一邊給自己打圓場找台階說道:“有的有的,這都是跟咱們世子殿下有樣學樣,殿下說過同樣是當紈絝子弟,敢把矛頭對向外地的爺們,才能說是在紈絝這個競爭激烈的行當,當出了宗師境界。這回是顧潤德莽撞,打腫臉充胖子,想著給那位雍容夫人護駕一程,萬萬不是想做那搶人的惡劣勾當,只求著能讓馬車裏的夫人安然離開。”

顧潤德一直在察言觀色,當他看到那人笑著點頭,心中懸著的巨石終於放下,聽到那同齡人嗓音醇厚微笑道:“今天就算了,回城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吱一聲,城中策馬,只準等同於常人奔跑,五騎以上當街擾亂百姓,不說什麽撞人,只要一經發現,就按照新頒下的規矩懲治,若有衙門膽敢包庇,一律剝掉官身,流放邊境衛所,以前可以銀子通神,以後不管用了。對了,顧潤德,記得跟你爹顧雲石說一聲,我以前小時候經常偷他的酒囊,這位洗武將軍若是還記仇,去涼州跟我討要便是。至於你顧潤德,如果有心不當禍害鄉裏的小紈絝,就投軍好了,我給你跟身邊這位珍珠校尉求個情,算是幫你開個後門。”

顧公子啪一聲,重重磕頭在驛路地面上,“參見世子殿下!顧潤德謝殿下洪恩!”

顧潤德可是知道他這個爹,這輩子最大的榮光,那就是給北涼王當近侍都尉那會兒,跟年幼的世子殿下有過這段香火情,這些年東風郡誰不知道洗武將軍成天把這樁小事掛嘴上,有意無意把這個當一面天大免死金牌?否則以顧雲石因傷早早退出北涼軍的淺薄底蘊,哪裏能讓郡守大人刮目相看,次次私人酒宴不但一次不落下主動遞貼邀請,還樂意把他老爹一個早已過氣的雜號將軍奉為座上賓?顧潤德始終跪地不起,直到那位不像什麽陵州將軍更不像世子殿下的年輕人騎上一匹馬,率領那支騎軍快速消失在視野,這才滿懷後怕地緩緩起身,顧潤德擦了擦額頭冷汗,因禍得福了,猶豫了一下,跟城內頭等幫派的哥們說了要拿出八百兩銀子厚葬三人,那家夥其實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惹上了那個漸漸在北涼道上立起滔天威勢的世子殿下,別說什麽撫恤銀子,不被滿門抄斬就萬幸,這會兒哪裏還敢伸手要那狗屁銀子,八百兩是一筆巨額錢財不假,可那也得有命花不是?一向吝嗇的顧潤德越是堅持要給銀子,這位混江湖的兄弟就越是膽戰心驚,誤以為顧公子這是要耍棄卒保車的官場手腕,顧潤德難得大方一次,見那哥們一副死了爹娘的晦氣表情,也就作罷,拍了拍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劉哥,兄弟我這回得了殿下的青眼,以後就是披甲佩刀的北涼武人了,雖說多半不在東風郡廝混,不過你們黑水幫那些來錢的臟活,兄弟總不能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別誤了我的前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