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灑脫的代價是忍痛割舍

‘還是沒能落得好結果啊……“席撒忽然想起一個人,同樣堅持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結果的少女,於是打定主意,明日履行與沐琳的協議前,先救她脫困。暗暗起誓,從今以後,他席撒這個名字,這張臉,再沒有顧忌!

次日,正午烈陽高照時分,席撒與沐琳坐上修羅。若兒沒有來,沐琳說曾去看過,氣色仍舊很差,似乎一夜不曾入睡。席撒沒多言,也沒有上去看,駕著修羅直奔王宮。

這座由他耗費多年積蓄建造的奢華宮殿,最後只在花園湖中假山壁上留下他劍刻的寥寥數言。

這段故事沒有結果

只怪我所聽愛的完美故事太多

刹那不是永恒事實才相信結果

我不願不願只留刹那思念擁做永恒

我不願

更不願美麗思念化作血水

沾染你的白潔淹沒我黑色的怨念

我不願成為你的阻擋也不願你成為阻擋

於是狠心用訣別為遺忘劃上句號

原諒我不說再見

因為必須把你深藏深深的藏在沒有人能觸及的遙遠

我會盡量的微笑

微笑著尋找一個絕不會再出現的

另一個你

日落夕陽時分,假山下的湖水的粼粼波光,泛動著被窗格切碎的霞光。陣陣風吹過,碎散一地的桃花,綠葉沙沙作響。飄落的紅葉紛紛揚揚飛舞滿天,落上倚欄癡癡凝視石壁的人身上,發上。花紅,映照霞光的嬌容更紅。

“不學無術,總愛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嗚……怎麽就不相信我能處理好一切呢……怎麽就不願意選擇捷徑呢……你到底是不相信,還是厭倦了我?”

……

沐琳知道他為救人,堅持要同去,為此爭持不下。席撒最後騙走她片刻,乘機翻墻入內。魏國王宮天牢,他年幼時就曾被撒拉帶進來過。時隔多年,也沒變多少。席撒奔走多處騎獸馬棚,竟都沒見著那少女坐騎蹤影,懷疑未被抓住。茫無頭緒之余,只得趕往天牢一探虛實。

魏國王宮後院天牢,入口一應的黑色堅石,無論何時,總處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裏,進去的甬道陰森慘淡,濃重的血腥氣飄滿空氣,潮臭刺鼻。

在守門的獄卒換班交替之際,席撒敏捷的翻身進去,又迅速將門合上。一切發生的悄聲無錫,不過轉身功夫,守門的獄卒哪意識到已有人偷跑了進去?

施展壁虎功的席撒順甬道頂,在黑暗中爬行。一如所料,裏頭好幾個獄卒正圍在桌前吃喝酒肉。昏暗的光線下,誰也沒發覺頭頂上的潛入者,更沒發覺一旁打開的酒壇中落進兩顆遇水即化的藥丸。

激起的輕微響動沒有引起這群獄卒警覺,席撒放心的爬往裏頭。

囚牢中聽不見人聲,想來都已被關的久,冤屈也罷,恐懼也罷,希望也罷,全都早成絕望和麻木。偶爾響起的一兩聲微弱呻吟,在昏暗中也只讓人感到恐怖,那種有氣無力更似鬼叫全然喚不起旁人的憐憫。

席撒很快尋到間透著武當道法封印能量的牢室,全無縫隙的設計讓他無法確定裏頭人的身份。又不敢開口探問,只怕其它囚室的牢犯會借此為贖罪減刑而大聲喊叫。

又尋一陣,只發覺兩間牢房布有如此措施,料想那少女就在其中之一,也只有這等高明道法才能防止自然元素能量流入,避免少女施展兩妖族厲害法術脫困而出。

但這類法術,自外破解卻並不困難。

席撒學過的法術不多,用心修煉的只兩種,一是天賦通曉的治愈術,二是兩妖族的元素防禦結陣。前者能治愈一切肌體非致命傷,用處之大自不必說;後者看似粗淺通者極多,實則簡單實用。

利用對自然元素能量的聚集,只要釋法者有足夠精神力聚集足夠多的元素能量,理論上任何法術傷害均可抵擋,倘若足夠熟練,更能通過元素能量的平衡破去一切復雜的封印法術。

席撒結印的雙手漸漸凝聚起無色微光,星河般將牢房外的道符包裹,道符亮起色澤不一的強光,又很快微弱,漸漸黯淡。當所有道符顏色都變成灰黑,席撒收回法術,打開牢門。

這間由巨大花崗石搭建的牢房裏,有一個女人。明明女人身上重要關節經脈都被鋼索倒勾穿掛,卻見不到半點血汙。空氣中竟沒有刺鼻的騷臭,異常清新。

這不是他想救的人。

不正常的蒼白臉色讓她看起來有幾分陰森可怖,卻仍有一番媚惑人心的驚艷。女人枯瘦的身子單薄如紙,偏又不讓人感到可憐。站直時,高挑,勻稱,矯健。至於女人該豐滿的地方,竟完全不似別處。

席撒看不出她的年紀,若非那對杏眼中透出的冷漠滄桑與撒拉十分類似,會以為她才二十左右。

“世上真有駐顏術?“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