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幹完了這一切的伯符大笑著走出了莊園,在路上他隨便地瞄了一眼某些地方,並沒有做出更多的舉動,就這樣優哉遊哉地走出了大門然後仿佛煙霧一般地消失了。在他消失之後,才有幾個人連滾帶爬拼了老命地從莊園各個地方滾出來,玩命地跑。

再度顯露出身影的伯符站立在海峽的法國這頭,他沒有回頭看那個島嶼,直接再度消失了身形就這樣他若隱若現地穿過了整個西歐,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麽“壞事”——也就是救了幾個即將被架上火堆的“女巫”,讓一些個“人”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罷了。

這時候的瓦拉幾亞,伯爵的兇名還沒有傳出來——他甚至還沒有將自己的城堡轉化掉,那座被火焰焚燒過的半塌陷的城堡裏沒有人敢於踏入。而城堡周圍殘余的民眾也相距死去,死狀無一例外地慘白,身上一滴血也沒有。到了兩年多之後的今天,城堡周圍數公裏之內已經沒有一個人敢於居住了——占領此地的土耳其人也試著進入這個死地,但是無論他們身上有多少經文或者驅魔的護身符,凡是敢於在這個地方呆上三個晚上以上的無一例外統統失去全身血液而死。所以土耳其人也放棄了這個城堡,放棄了將這個地理位置不錯的城堡改建為一個新的堡壘的念頭,而且遷走了方圓數十公裏殘余的民眾,任憑那些被廢棄的村莊被灌木與森林吞沒。

而伯符現在就站在這座死氣沉沉的破爛城堡那已經塌陷的大門前,他拐過了地面上那巨大的塌落的門廊巨石,走在荒草叢生的城堡前廣場。地面上原本的地磚也已經開裂,瓦拉幾亞黃昏的風吹拂著地面上長出的荒草,伯符非常沉穩地走過廣場。城堡裏一點點人聲也沒有,唯一的聲音是風吹過塌陷的建築亂石堆的呼嘯聲,有時候也會夾雜上落在石頭上的黑色的大烏鴉的哇哇聲。

沒過多久,伯符就已經站在了城堡原本的大廳大門前。這座大門早已經在火焰中燒掉了木頭的大門,門框也塌掉了一半,就連後面的大廳連同上面的結構也已經塌落了一半之多,整座城堡實際上已經可以算是完全的廢墟了。城堡的石頭上有著燒焦的痕跡,裏面所有的家具跟帷幕基本上已經蕩然無存,地面上、墻壁上到處有著焦黑的斑紋狀,“燒焦的血跡沒想到戰鬥倒是蠻激烈的麽。”伯符走在破爛的地面上。左右看著戰鬥的痕跡,“少數而精銳的戰士抵抗者多數的敵人麽。只不過一具屍體也沒有見到啊,莫非土耳其人將這些屍體統統收殮了!也對他們不是還獻了一個首級去伊斯坦布爾麽,就是不知道砍了哪個倒黴的死鬼腦袋就是了。”伯符一邊說著,一邊從已經垮塌了大半的樓梯上一躍而上,踏上了二樓的地面。

這裏同樣只留下了一半的建築。同樣沒有任何人類存在過的痕跡,伯符直接跳到了三樓,沿著焦黑的走廊一路進去。最後的那個房間完全被燒毀了,可以看出火焰就是從這裏蔓延出來的——但是那奇特的燃燒痕跡卻可以證明這火焰是從上往下燒的,完全違反了火災的一般情況。在這裏,伯符微微地笑了起來,他伸出了一只手。輕輕地在面前拂動。

面前的空間就如同水波一般地顫動,然後被伯符的手拂開到了一邊——在伯符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房間原本的焦黑色燒毀的房間變成了一個虛景,就好像是一個底片一樣。而在上面覆蓋上了一層新的圖像,那是華美的紅黑色天鵝絨裝飾的,鋪著鮮紅的厚實羊毛絨地毯的房間,銀色與木頭原色裝飾的高背椅放在地台上,上面有一個高大的英俊男子閉著雙目,一手托著腮。一手搭在椅子的把手上,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中。這個男人穿著黑色的外套,留著一副漂亮的八字胡加上了一縷下巴上的短胡子,一點氣息也沒有,仿佛是一尊蠟像。

而伯符開始旋轉身體,在他的雙目之下,原本塌陷的城堡完全變了一個模樣——陳舊的巨石再度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完全不顧半透明的背景上那塌落的樣子,許多的半透明建築延伸了出去,城堡的主體完全不復破碎的原型,跟原本應該有的樣子也完全不符合。原本應該出現在西歐的哥特式建築完全替代了面前這座古老的東歐城堡。黑色的瘴氣不停地在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產生出新的房子。伯符走到了塌陷的房間邊緣,看著外面的廣場——那裏同樣覆蓋上了半透明的新景象,背景上的破碎廣場變得一點也不真實,反而是新的懸浮在無盡的帶著旋轉的黑暗霧氣,有著不知名的光源的圓形廣場在不停地從虛無中產生,同時產生的還有著扭曲的黑色森林。

伯符看著這一切,然後又轉過頭看了看那個沉眠中的男子,然後他手指撚動,一顆小小的光球就滲入了虛無的混沌之中,哥特式城堡的成型一下子變快了不少——而且伯符還拿出了一個非常小巧而精細的,仔細看上去還有著非常微小的東西在其中活動的小小城堡“模型”,然後將這個模型一拋與這個哥特城堡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