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回合

錢飛擦了把汗,看了看身後還剩下的五個人,不由慶幸自己還留著命在。昨天晚上自從破壞了第一個法陣開始,後面的法陣接二連三地被破壞掉,他們已經順利的清理出一條通往太白峰的道路。

劇烈的靈氣波動很快讓他們找到了法陣的核心——氣墟所在。剛開始錢飛懷疑這是敵人誘敵之計,然而幾次嘗試之後便發現是他想多了。

也許天穹派的法陣原本就沒有那麽復雜,只不過天祿門那次攻山並沒有想要從破壞法陣入手,而是采用了強攻。他一邊嘲笑天祿門的愚蠢,一邊飛快的解決掉最後一個法陣。

太白峰近在眼前,向上看不到盡頭,只能看到絲縷的雲氣在山間流動著。陽光射在太白峰峰頂那終年不化的白雪上,折射出一抹炫光,讓錢飛一陣恍惚。

昨晚連破十二個氣虛,這是多麽不凡的成就,雖然在破陣的過程中死了五個人,可他們的死在這偉大的成就面前,顯得不值一提,只能用死得其所來形容。

錢飛胸中流動著一股火,仿佛這一刻他是世界之王,雖然修為只有築基中期,可他為天穹五派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讓成百上千人免於葬身陣前,他陡然感覺自己的價值比之一個元嬰修士還要多些。

他並不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驟然間得到一個展露才華的機會,也會變得飄飄然。當五人回到聯營,見到華劍遠,對方卻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興奮和嘉獎,而錢飛卻迷茫了。

華劍遠只是淡淡地道了聲,“知道了”便讓這五人下去了。可這五人怎麽知道,華劍遠面上的冷漠並不能遮掩他內心的狂熱,他在得到匯報的第一時間便召集了天穹五派所有元嬰修士還有一個築基中品的修士——錢飛。

大帳之內鴉雀無聲,十六位進階元嬰地仙的修士表情都極為嚴肅,到了決戰之時,就算他們實力占優也沒有人沾沾自喜。歷史上無數戰例表明,決定戰爭勝負的不僅是實力,天時地理人和缺一不可。

生死之戰和擂台戰大有不同,在這個戰場上只有生死,活著就能笑到最後,而死了即便再悲壯也會早早的被人遺忘。一個低階修士有太多方法可以算計高階修士,一組人有太多方法可以玩死一個人,在這裏比的是殺人的技巧並非修為或者其他。

在場的人除了項柱之外,哪個不是經歷過血戰,經歷過生死的人,所有每個人都十分慎重,以至於場面變得沉悶,氣氛變得焦灼。

“盟主請下令,項某願做先鋒。”項柱血灌瞳仁,他忘不了兄弟的慘死,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無法壓抑那份仇恨。

“在下認為攻山不宜過早,應該將太白峰附近的法陣徹底除去再做考慮。”東南清月給項柱潑了一頭冷水。

“這點和老夫不謀而合,來都已經來了,再多等幾日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任三昧很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郭常可搖了搖頭,道:“郭某對二位之言不敢苟同,攻山意在速戰,以太白峰和龍川的交情,很難說對方不會馳援。據說龍川有三位元嬰修士,兩位都是中品修為,若真的來了,再加上龜縮在太白峰的狻猊族,我們在元嬰修士數量上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華劍遠將目光落在內心忐忑的錢飛身上,毫無表情地問道:“太白峰的法陣真的破了嗎?”

錢飛仗著膽子,使勁地點了點頭,法陣的中樞——氣墟都被破壞了,這事差不了,他十分清楚。

“你敢用自己頸上腦袋擔保麽?”

錢飛感覺渾身的鮮血在沸騰,也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股勇氣,朗聲說道:“怎麽不敢?若法陣沒破,錢飛的腦袋就交給諸位了。”

華劍遠目光緩慢擡起,依次掃過在座的每個人,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諸位聽到了。昨夜我聽風谷的修士錢飛率領各派十名破陣高手不畏艱險沖入敵陣,破得法陣一十二座,用鮮血為我們趟出了一條路。若我們不以迅雷之勢滅殺宵小,等他們將法陣修復,何以面對為此而喪生的五名修士在天之靈。”

嵩昊陽、羅震山和曲淩風聽風谷的三名一代弟子齊齊站起,雙手抱拳,朗聲說道:“師父請下命吧,赴湯蹈火,由我們聽風谷先行。”

華劍遠大笑道:“好,有氣魄。此次攻山由我聽風谷的修士先行,諸位看如何?”

他這種表態讓眾人無話可說,五個門派中兩個都對天穹派抱著深仇大恨,其余三個中有兩個尚存理智,一個立場不清,一番爭論下來,沒有人能反對華劍遠的建議。

華劍遠令行禁止,天穹聯盟聯營上方頃刻間升起數點光芒,這些修士負責調動大軍,排兵布陣,群戰和單挑有很大區別,修士相互之間的配合對戰鬥結果有極大的影響。天穹五派之中不乏能人,短短十幾天的相處過程中,便為五派聯軍想好了戰陣,雖然配合稍顯生疏,也遠超過一盤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