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誰打的(第2/7頁)

在出了幾次錯之後,越寒才逐漸找到竅門,舍棄鋼琴帶給他的習慣,投入古箏的演奏。

簡單的曲譜彈奏完畢,範薇拍了拍手:“你很聰明,原本三小時的課程,你一小時就完成了。”

範薇說:“你真是個小天才。”

不知道該怎麽描述自己的心情,興奮,又有些激動,同時夾雜著迷茫。

範薇需要對課程進行調整,在短時間內,她便察覺到越寒的音樂天賦。只有盡快對教學計劃進行調整,越寒才會得到最大的進步。

越寒心神不定地走出教室,走廊內沒有空調,只有自三樓傳下的流暢鋼琴曲,寒風讓他略微沉澱許些。

他回想起方才範薇的誇贊。

你很聰明,你真是個小天才。

很簡單的褒揚,卻給他難以言喻的喜悅,如在心口打翻了蜜罐,甜膩滲著毛孔絲絲縷縷蔓延而上。

越寒目光逐漸冷下,轉向陳昭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對方半邊臉上的五指痕。

他輕聲道:“誰幹的?”

徐星轍正在投入忘我的鋼琴演奏,大門驟開,嚇得他原地彈身而起。

看到越寒面孔失去以往平靜,取而代之的是壓抑森然,徐星轍不由毛骨悚然。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傅洵。

他在面對越寒演繹的傅洵時,也會有這種渾身生寒的冷意,仿佛這種恐懼是骨子裏帶來的。

陳昭在後拽拉著越寒,一臉懇求:“寒哥真的不是徐星轍,真的不是他,我們算了吧!我們走吧!你還要練習古箏呢!”

徐星轍一頭霧水,就見越寒將陳昭的手推下,鎮定自若地來到他面前。

越寒輕聲詢問:“為什麽?”

徐星轍:“?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非要招惹我。”

徐星轍想說你有病吧,可難得見越寒這副陰沉神情,不免有些快意。

平日裏越寒一副溫順乖巧的好孩子模樣,好像一個軟柿子誰都能捏,若是這副鬼氣森森的樣子傳了出去,他看越寒的人設怎麽維持。

徐星轍:“越寒,你真以為我們之間能那麽算了?我不可能放過你的,我們同期出道,同家公司,在資源分配上就決定了我們無法相安無事。”

越寒:“可我現在已經被雪藏了。”

徐星轍笑:“娛樂圈的事兒,誰說得準呢?”

“你說得沒錯,沒人說得準。”越寒眼底的陰冷散去,漠然重新浮現。

如雪白皙的面孔似是梨花綻放,若非眼角一點艷色,只教人以為這是一副墨畫。

啪得一聲,徐星轍整個人被打歪,他捂著臉手臂靠著墻,不可置信扭過頭:“你打我?!”

越寒提起徐星轍的領口,近乎額頭抵著額頭,他的言語輕而有力:“怎麽,要打回來嗎?”

徐星轍只覺天翻地覆,一陣眩暈,他又被推倒在墻上。

越寒又揚起巴掌,徐星轍回想起那酸疼就頭皮發麻:“等等!等等!你是不是有病啊?上來就打人?TMD我招你惹你了?”

“後頭是我嘴賤沒錯,可我也不是第一次嘴賤你了,你怎麽還動手打人了啊?”

“……”越寒盯了徐星轍許久,側首看了看陳昭,陳昭目瞪口呆。轉回頭,“……你沒打我助理?”

徐星轍翻了個白眼:“我打你助理幹嘛?”

那是誰打的?

徐星轍總算是明白自己挨打的真相了,原來是找錯人了,既然自己沒錯,那他可就有理了。

一把將對方揪著自己的手拽下,嫌棄地拍了拍衣裳,徐星轍覺得好笑:“你助理剛剛不是在三樓?誰在三樓誰打的唄,你還想讓我背黑鍋?”

越寒想走,徐星轍拉住他:“打完我就想走?不行,你得讓我打回來。”

這可是一耳光,徐星轍長這麽大,都沒人這麽打過他。

越寒不動聲色抽回手:“這一巴掌,就當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

徐星轍又是笑,他和越寒之間一筆勾銷?他們那點小鬥爭嗎?

越寒漆黑的眼眸別有深意氤氳著陳年舊事。

徐星轍血液溫度驟然降到零下。

那雙眼仿佛洞悉一切,又透有睿智與憐憫。

難道越寒知道這件事和他有關?

不,不可能。

越寒不可能知道。

走廊上的鋼琴曲戛然而止。

紛擾的調笑腳步聲夾雜而來,陳昭走在越寒身側,顯然有些擔憂。

陳昭鮮少見到越寒這樣的面孔。

陰郁,壓抑,潛藏的憤怒。

猶如隨時會一齊爆發。

越寒往一邊退讓,不去和人搶道。這一群人並排行走,人太多了,難免產生碰撞。

那人不耐地嘖了一聲,擡起手臂猛拽過越寒的肩,蠻力往後一扯,另一手也隨之舉起。

越寒輕而易舉地制服住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越寒擡著眸,漆黑的眼底如深不可測的淵,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