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六章 美至極致(第2/4頁)

刹那間,無數關於鳳凰的美麗而神秘的傳說一下子浮現於眾人的腦海中,在朦朧的月色下,她的目光滿是自負,儼然就是傳說中最自負、最執著、最美麗的精靈——鳳凰!

對於生活在隱鳳谷中的人而言,有關鳳凰的種種傳說他們自然是聽得最多的,鳳凰的傳說對他們的影響也是最大的。

尹歡怔怔地立著,心神茫然間,他已忘記、忽視了自身的傷痛。

忽地,他聽得身後傳來“撲通……”一聲響,尹歡猛地清醒過來,回首一看,只見一名隱鳳谷弟子竟迎著小野西樓恭然跪下,一臉仰慕之色。

尹歡又驚又怒,心中殺機頓起。

就在此時,只聽得小野西樓冷冷地道:“你們已沒有反抗我的能力,由此時起,我已是隱鳳谷的主人,妄圖反抗者,惟有一死!”

在她四周,皆是隱鳳谷的人。隱鳳谷雖然傷亡慘重,但尚有百余人有完整的戰鬥力,可此刻充滿勝者霸氣的竟是小野西樓!

眾人心中莫名的茫然頓時消失了,小野西樓的話使他們一下子清醒過來:他們與這美至極致的女子之間,除了仇恨,再也沒有可以容納別的東西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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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恨湖湖面上動蕩不安,湖底深處卻一片寧靜。湖水將嘈雜的聲音隔絕於外界,獨留下水底世界中特有的細微而神秘的聲音:暗流悄悄湧動的聲音;深水裏溫柔的水草中穿梭的聲音;以及一些水中生靈發出的“私語”聲……

湖水將陽光隔絕了大半,所以湖的深處永遠是昏暗的。何況,現在已是在夜間。

在遺恨湖最深處,戰傳說面部向下一動不動地靜靜臥著,如同湖底一塊已亙古千年的石頭。

他的身上,是平展如鏡的巖石,巖石表面光滑平整得不可思議。

在戰傳說的身旁,是涼涼的湖水,以及在湖水中忽快忽慢地遊動著的大大小小的魚蝦。

對於這一切,戰傳說也許已毫無感覺,因為,可能他已死了。除了死去的人,又有誰在湖水深處以如此靜止的狀態存在著?

他的血從嘴裏緩慢而不停歇地流出。受小野西樓全力一擊,他的五臟六腑幾乎完全破碎。

難道他的生命真的就要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於遺恨湖中?

鮮血從他口中溢出後,竟未被湖水沖散開來,而是緊緊地依附於他身下的平滑的巖面上,並向沿著巖面如網狀地擴散開來。

在這陰暗無聲地世界裏,沒有人能看到這奇異的一幕,即使目睹了這一幕,亦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切,又預示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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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隱鳳谷已在小野西樓的掌握之下。

即使有人猶有反抗的勇氣,亦難有作為了,因為尹歡、石敢當的性命皆已把握在小野西樓的手中。當天照刀掠過守於尹歡身側的幾名隱鳳谷弟子的胸膛後,冷冷地架於尹歡的頸部時,隱鳳谷屬眾的抵抗之心,終徹底打消。

尹歡未再做反抗,盡管被異服女子操縱是一種屈辱,但他卻是一個早已習慣了在屈辱中求生存的人。從他知道自己因右臂缺少少陽經而將難有男人的偉岸乃至其他更重要的東西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生活在壓抑著仇恨與屈辱之中,只是最初他所能仇恨的只有命運。直到有一天,尹縞將可怕的真相告訴他之後,他的仇恨便轉移到了歌舒長空身上。

甚至,他對尹縞也充滿了莫名的恨意!他恨尹縞充滿力量感的偉岸身軀,恨尹縞的寬宏豪邁。他感到正是因為有尹縞的存在,才使得自己失去本該為他所擁有的東西,他認定尹縞把真相告訴他是一種挑釁……

直到尹縞死後,尹歡對尹縞的仇恨方略減。其時,隱鳳谷的大權理所當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對於處於地下冰殿中的歌舒長空,他自信可以有至少十種以上的方式取其性命,為自己的親生父母報仇,但他卻一直沒有出手。這並不是因為他對尹縞所說的事實尚有懷疑之處,而是因為他不願讓歌舒長空那麽輕易地死去。

既然歌舒長空在進入地下冰殿時曾說過只有等到二十年後,他才有脫身而出的機會,尹歡便要他在死亡前再經歷二十年不見天日的痛苦,並在歌舒長空好不容易等到可以破冰而出重見天日時,再終結其性命。

無論如何殘酷地對待歌舒長空,尹歡都覺得絕不為過。

只是,雖然尹縞已死,歌舒長空又困於地下冰殿,但尹歡卻並非毫無忌憚,他所忌憚的就是石敢當,他不知石敢當與歌舒長空之間究竟有什麽誓約,只知道有石敢當要保隱鳳谷二十年平安這一句話,就足夠讓他不得不謹慎從事了。

為了迷惑石敢當,尹歡始終以奢糜且不思進取的一面示人,使隱鳳谷所有人都認定他是個荒淫無能的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