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二十章 終極邪者(第2/4頁)

這時,嫵月道:“石敢當,我這弟子與你是第一次謀面,而且她入我內丹宗不久,可以說與你是無怨無仇,讓她留在觀天台,你應該無話可說吧?”

石敢當看了那蒙著面紗的女子一眼,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並不能真正地相信我會盡力求問天象,那就依你之意吧。”

藍傾城對只留一名內丹宗的女弟子在這兒仍是有些不放心,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可以解決矛盾。再說嫵月既然只帶這年輕女子一人在身邊,說明她對這年輕女子還是頗為看重的,想必這年輕女子也不是泛泛之輩。

這麽一想,藍傾城也不再堅持了。

藍傾城下了觀天台之後,立即著手布署親信人馬嚴加防範,以防石敢當借機逃遁,而他自己則親自坐鎮惟一那條可以通達觀天台的石梯。

與藍傾城的嚴陣以待相比,嫵月則要松懈得多,也不知這是不是與她對石敢當甚為了解有關。

當藍傾城、嫵月離開觀天台之後,石敢當果真開始觀察天象。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

石敢當的神情專注無比。

良久,他輕輕一嘆,像是自言自語般道:“藍傾城說的不假,果然有天瑞在世間重現了。”觀天台只有他與那內丹宗的年輕女弟子,如果他不是自言自語,自然就是說與這年輕女弟子聽的。

奇怪的是那內丹宗女弟子對石敢當方才所說的一番話竟無動於衷,沒有什麽反應。

難道,她對天瑞重現一事竟然毫不在意?

就算她本人並不在意,也應知道其宗主嫵月對這件事十分關心,她既為內丹宗弟子,本不該對這事不聞不問。

更奇怪的是事世練達的石敢當這一次似乎都很是疏忽,竟也沒有留意這異常的地方。他自言自語地說完那番話之後,就自顧繼續低首冥想,在觀天台來回緩緩踱步。

不知不覺地,他在那內丹宗女弟子身邊停下了腳步,忽然低聲道:“我沒有想到你會進入內丹宗——就像我沒有料到嫵月會進入內丹宗,並成了內丹宗宗主一樣。一切都是那麽出人意表,真是世事難料啊!”

觀天台只有他與那內丹宗女弟子二人,這話就應該是對那內丹宗女弟子說的。

但,他為什麽要對她說這番莫名其妙的話?

那內丹宗女弟子身子微微一震,卻沒有開口。

石敢當很慈祥地一笑,道:“石爺爺是看著你長大的,怎能會認不出你?”

那內丹宗女弟子的身軀又是微微一震。她的面紗只是蒙住了雙眸以下的部位,這一刻,她的雙眼竟有晶瑩的淚水滾出!

“你父親、你二哥都……還活著,只是暫時不知他們的下落罷了。隱鳳谷一役之後,石爺爺最掛念的就是你了。”石敢當繼續道。

“……”那內丹宗女弟子終於緩緩摘下面紗,出現在石敢當面前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尹恬兒!

尹恬兒顫聲道:“石爺爺……”話剛出口,淚水已流的更歡了。

驚怖流攻襲隱鳳谷,隨後是劫域哀邪為“寒母晶石”進入隱鳳谷,隱鳳谷在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劫難之後,已變得面目全非。當時的情形混亂而兇險,連石敢當、尹歡都差一點死於驚怖流人手中。石敢當等人雖有尋尹恬兒之心,但卻沒能及時找到尹恬兒,而若是在隱鳳谷再多加逗留,照當時的情形,極可能會帶來致命的後果。在這種情況下,眾人不得不先離開隱鳳谷,準備從長計議。

沒想到離開隱鳳谷之後,驚變叠起,戰傳說、石敢當、尹歡一幹人一直被種種事情糾纏,根本身不由己,所以一直未能全力查探尹恬兒的下落。

今夜,當石敢當第一眼見到尹恬兒時,就已感到有些異樣了。正如他所言,畢竟他是看著尹恬兒長大的,他待她就如待孫女,對她的一言一行以及其眼神都是再熟悉不過了。

之後,當尹恬兒奉嫵月之命將毒物交給石敢當時,石敢當見到了她右手手腕處的一道不太顯眼的疤痕,就已完全確定尹恬兒的身分了。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尹恬兒右腕那道傷疤的來歷,那還是尹恬兒六歲時留下的。

一直牽掛的尹恬兒忽然出現在眼前,石敢當自是驚喜交加!在此之前,他甚至不能斷定尹恬兒生死如何,畢竟在那場廝殺中,對手那麽強大,連他這昔日道宗宗主都窮於應付,何況是修為比他相去甚多的尹恬兒?

而尹恬兒忽然成了內丹宗的人,並且還隨嫵月一起出現,則更是讓石敢當吃驚不已。在此之前,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尹恬兒與內丹宗聯系在一起,也無法將尹恬兒與嫵月聯系在一起。

但石敢當畢竟是歷經了無數風雨的人,雖然在確知嫵月身邊的年輕女子是尹恬兒時極度吃驚,但表面上卻絕對不露聲色。他擔心一旦讓藍傾城或者嫵月知道尹恬兒是隱鳳谷谷主尹歡的胞妹,會給尹恬兒帶來危險。石敢當不能確定嫵月是不是已經知道尹恬兒以前的身分,也不知道尹恬兒為什麽會加入內丹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