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二章 居高臨下(第3/3頁)

不過,雖然那名九歌城戰士言之鑿鑿,但六道門弟子心中都不太相信晏聰真的會與劫域有牽連,畢竟他們對晏聰還是有些了解的。只是在眼下這種情況下,也不能不有所表態,當下眾人商議之後,決定由一部分人馬銜尾追蹤晏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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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強的魔氣!”花犯忍不住再一次發出驚嘆,在他的身後,還有凡伽、風淺舞。自離開苦木集之後,他們就一直沒有分開,而是結伴尋找顧浪子、南許許的下落,但他們要尋的人一直飄渺無蹤。幾天前他們就進入了萬聖盆地,之所以進入萬聖盆地,是出於凡伽的建議,因為他們已接連聽說這一帶有人被兇殘殺害,當時凡伽堅信這十有八九是顧浪子、南許許所為。當然,很快他們便知道事實上這事與南許許、顧浪子無關,而是劫域大劫主所為。

花犯已斷定在苦木集救過他性命的人是南許許、顧浪子,但讓他不解的是,當他與顧浪子、南許許共處時,他所攜帶的“混沌妙鑒”為何沒有任何反應?這豈非等於說南許許、顧浪子並非魔道中人?

心中的這一層疑惑,花犯自是不能對凡伽、風淺舞說。

而此刻,由“混沌妙鑒”所感應到魔氣之盛則讓花犯既驚訝又興奮。他終於忍不住回首對凡伽、風淺舞道:“莫非劫域大劫主就在附近?”

凡伽豪氣幹雲地笑道:“若是如此,那自是再好不過了。當年四大聖地有共同對付九極神教的壯舉,四大聖地之聲望因此而日益高漲。今天,該輪到我們揚四大聖地的威名了!”

花犯點頭道:“凡師兄所言極是,大劫主這幾日接連傷害無辜者的性命,罪不可恕!我等雖然修為有限,卻也不能坐視不理!”

凡伽不以為然地道:“你怎可早早地失了信心?大劫主的武道修為固然高深,但合我們三人之力,未必就在他之下!”

花犯對於這一點確實沒有多少信心,因為在苦木集時,他已遭遇了劫域樂將、恨將,單單是一個樂將,就將他擊傷,如果換成了大劫主,那豈非更不堪設想?

不過雖然這麽想,他卻不願掃了凡伽的興,於是頷首認同。

風淺舞擡頭看了看天空,只見凡伽馴養的大黑在天空中一遍又一遍地盤旋飛舞,天空明朗得不帶一絲雲彩。

“這樣的大好天氣,怎可能遭遇大劫主?”風淺舞心頭暗自思忖。

這幾天來,她的心情一直陰晴不定,忽兒很開心,忽兒又有淡淡的憂郁爬上心頭。無論是凡伽還是花犯,對她都很好,凡伽對她熱情親密,而花犯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師姐則很尊重。風淺舞不時浮上心頭的憂郁,正是因為凡伽的熱情及花犯的尊重而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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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蕭九歌輕輕地道,聲音低得就像是怕驚嚇了什麽。

景睢微微點頭。

隨後他與蕭九歌一齊慢慢站起身來,轉身面向西方。

陽光斜斜地照過來,景睢、蕭九歌都不由微微地眯起了眼,像是懼怕陽光的照射。

在一箭可及的地方,一個高大偉岸如山的人傲然而立,皮膚白裏透紅,雙目炯然,有著攝人心魄的狂野光芒。他所背負的九尺鐵匣在其高大身軀的映襯下,竟並不顯得累贅。

天空一片晴朗,萬裏無雲,也沒有一絲風。

茶鋪的掌櫃、夥計忽然感到莫名的極度壓力,他們像是整個人都被凍僵了一般,再也不能做出任何舉動,心卻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失去了規律。

“噗噗噗……”沸水從鍋中溢了出來,不斷地落在跳躍不已的火焰上。直覺告訴他們應該立即逃離這是非之地,逃得越遠越好——可是,他們已邁不動步子了,連一步都邁不出,仿佛那身軀已不再屬於他們。

“你們向東去吧,不要回頭。”景睢那蒼老的聲音傳入了掌櫃、夥計的耳中,其聲不但蒼老,而且顯得極為脆弱,但卻一下子驚醒了掌櫃與夥計,並使他們能夠驅使自己的軀體。

兩人立即向東沒命地飛奔而去,一路跌跌撞撞,卻果真不曾回頭。

“本劫主很失望,你們樂土的地司危費盡心機將我引至此地,我本以為可以遇見樂土最出色的人物,沒想到卻是你們!早知如此,本劫主定早已取了地司危的性命!”

景睢、蕭九歌心頭微微一震:原來大劫主早已看破一切。既然如此,那麽事實上他到這兒來,其實並非地司危設局的結果。

“如果不是因為禪都有千島盟的人在作亂,你深入樂土濫殺無辜早已死無葬身之地!”蕭九歌沉聲道。

“多言何益?身為武道中人,就應該習慣以實力證明一切!蕭九歌,這些年來,你的九歌城一直相安無事,並非因為你有足夠的實力,而只是本劫主一直不屑對付九歌城。不過,今天你的好運就要到盡頭了。樂土曾有‘一笑九歌,百媚千癡’一說,梅一笑、花百媚、簡千癡都已銷聲匿跡,本劫主就將你也一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