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我千變萬化

有句狠話叫做“打得你腦袋開花！”

但是……腦子裏長了一朵花呢？

這一刻，何方覺得自己距離“腦袋開花”已經不遠了！

在玉潭湖的荷花開放的同時，何方驚駭的發現，在他的腦海裏，長出了一朵蓮花。

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何方可以指天發誓，他腦子裏真的有一朵蓮花。

純凈無暇的白蓮，靜靜的漂浮在腦海裏，閃爍著璀璨的光輝，如同月華一般照亮了整個腦海。

只要稍微定下心，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到眉心，何方就能清楚的看到這朵蓮花。

“這是什麽情況啊！”

何方欲哭無淚！

“會不會是中邪了？碰到妖怪了？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這個生日過得十分驚悚。就連到姚晴家裏吃飯，何方也有些魂不守舍。

忐忑不安的回到家裏，何方根本就睡不著。

挨到天亮，匆匆跑出家門，何方跑到了寧城醫院。拍了幾個片，醫生告訴他，“一切正常”！

泥煤啊！腦子裏長了一朵花，還一切正常？這還叫正常？那要什麽情況才叫不正常？等我“腦袋開花”麽？

被醫生“無情”的攆了出來，無精打采的在街頭漫步，不知不覺，何方走到了城南大橋附近的河灘邊。

這裏有一片沙灘。

踩著河砂走到河邊，雙腳無意識的踢著淺水中的砂石，掀得腳邊的河水一片渾濁。

“哎呦！”

腳下一痛，何方連忙擡起腳來，發現涼鞋上伸出的大拇指，被什麽東西劃了一條傷口。

“沙鰍子！”

渾濁的淺水中，一條五寸多長的沙鰻一閃而過。

“割傷了我的腳趾，你還想跑？”

在河邊長大的何方，摸魚捉蝦簡直成為了本能。伸手一抄，一條沙鰻從水中撈了出來，隨即就被何方甩在了沙灘上。

沙鰻，俗稱“沙鰍子”，又叫“沙利鋸”。

這種東西，徒手去抓十分危險。在沙鰻的背鰭上，長著一排密密麻麻的尖刺，從頭到尾，如同一條鋒利的鋸子。

徒手抓到沙鰻，在沙鰻掙紮的時候，那一排鋒利的尖刺，如同利鋸一般，會把手割得鮮血淋漓！

在寧城的傳說中，西遊記裏的沙和尚，就是這種東西成精的。

“我特麽已經夠倒黴的了，連你這條沙鰍子都來惹我？”

在沙灘上找了一塊卵石，何方抓起卵石拍在沙鰻尖尖的魚頭上，將這條沙鰻的魚頭都砸碎了。

出了口悶氣，何方似乎覺得郁悶的心情都輕松了幾分。

然而……

“嗡”的一聲，腦海裏那朵白色蓮花，突然震動起來。

“該死，這是什麽情況？”

何方大驚失色，額頭上冒出了一股冷汗。這朵白蓮花突然冒出動靜來，難道……我要死了？

死亡是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

恍惚之間，腦海裏的白蓮爆出一道月華一般的光輝，如同觸角一般沖出，在沙灘上那條死去的沙鰻身上一繞。

沙鰻……不見了！

“這是什麽鬼？”

何方伸手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腳上的傷口也證明，剛才不是幻覺。

他確實抓了一條沙鰻，而這條沙鰻突然不見了！

“嗡……”

腦海裏，純凈的白蓮爆出璀璨的光輝，如同月華一般的光輝照亮了整個腦海。

在何方目瞪口呆中，那朵白蓮層層疊疊的花瓣上，其中一片花瓣中，豁然顯出了一條沙鰻的影像。

更嚇人的是，那條沙鰻被砸碎的腦袋完全恢復了，似乎……還是活的！

“沙鰍子跑到腦子裏去了？”

何方已經呆住了。“腦子進水”是罵人的。腦子進了一條沙鰻，這算什麽？

腦子裏長了一朵蓮花還不夠慘？還要養一條魚？這到底是鬧哪樣啊？

真的是妖怪麽？蓮花是妖怪，那條沙鰍子也是妖怪？這條沙鰍子，難道還真是沙僧的後代了？

這不科學啊！

好吧，腦子裏長花，早就已經不科學了。

一朵花就夠慘的了。但是，好歹它還是植物。一條沙鰍子，那是動物啊！腦子裏養了一條魚，還有活路嗎？

想起沙鰍子有可能會啃食腦漿，甚至還會在腦漿裏遊泳，何方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老子跟你拼了！”

極度恐懼之下，何方兩眼通紅，滿臉猙獰，下了拼命的決心。

狂吼一聲，何方凝聚心神，一股意識狠狠的撞在花瓣中的那條沙鰻上。

“轟隆！”

腦海裏爆出一聲巨響，劇烈的震蕩震得何方一個趔趄，踉蹌著栽倒在水裏。

河水清涼，一顆顆卵石光滑圓潤，長在卵石縫隙裏的水草，青碧幽幽。透過水面照來的陽光，柔和而明亮。

何方變成了魚！變成了一條沙鰻！

“我……我……”

當何方明白自己變成了沙鰻的時候，完全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