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群雜碎

而此時,在菏澤島東北方向海灘上,正佇立著兩道挺拔的身影,任由海浪輕輕拍打著雙腳,兩人一動不動,那如星辰的雙眸正遙望著遠處深邃的海天相接之處,仿佛能看到飛雪嶼上那激烈的戰況。

“懷毅師弟,你說雪天河會出手麽?”隨風臉色掛這自信,卻依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從他接手島主之職開始,他就明白了,島主代表著的不單單是威風,還有沉重的壓力。就如同他成為應采蓮丈夫的那一刻起,他所獲得的不單單是幸福和快樂,還有沉甸甸的責任。

祁懷毅微微一笑:“只要楊煬出手了,那雪天河也就不得不出手了,只要沒有驚走他們,那麽即便再簡單的引蛇出洞,也能奏效。”

“那你為何還要讓將眾人化整為零,隱於菏澤民居裏呢?”隨風目光微跳,他其實還是有些不解,祁懷毅既然那麽的胸有成竹,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祁懷毅臉色凜然:“之前我們就是太過大意,才會讓雪天河他們能夠趁虛而入,導致應島主喪生。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畢竟這修真洞天的爭鬥,比之世俗界的戰爭更是難以預料,沒有誰能保證未來發生的事情。”

隨風當下也鄭重地點頭道:“如果雪天河和楊煬,感受到危險,被驚退,那麽他們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再次突襲我菏澤,畢竟沒有了師父他們的坐鎮,菏澤根本沒有防守的能力。與其到時候臨危大亂,不如給對方一記空城,就算是真碰到這樣的情況,也定讓他們無功而返。懷毅師弟,你可算是算無遺策了!”

祁懷毅臉上絲毫沒有得意的神色,目光落在二十公裏外的海天交界處:“沒有誰能說算無遺策,只能說,且看結果吧!”

將近二十公裏的視野,那是天眼給祁懷毅帶來的一點小小的功效,這種能力,只能說聊勝於無,畢竟相比散仙那超過數百公裏的神識感應能力,就不算什麽了。

就在楊煬感覺到,酒徒和易無念兩人合力制造的攻擊態勢儼然完全要形成封鎖之際,司馬如等人出手了,目標是易無念,七大沖虛境修真者一齊出手,而且是蓄勢已久,那威勢即便是散仙之流,看到了也會嚇一跳,瞧那威勢轟到上,儼然要將人轟成渣滓吧!

顯然,在這一刻,能夠驅使這七位沖虛境修真者的,也只有雪天河了!跟酒徒對視了一眼,易無念竟然沒有去管即將臨體的攻擊,而且猛然殺意再漲,手中止殺七絕劍再次加強了對楊煬的封鎖,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也勢必要將楊煬擊殺當場的樣子。

在易無念那瘋狂的殺意下,楊煬沒有絲毫猶豫,選擇地退避三舍,那就是寧願挨上一記酒徒的重拳,也要拼死脫離易無念的殺意封鎖。

可就在氣血翻騰的楊煬脫離了易無念的攻擊,心有余悸之時,他猛然發現,一股濃重的能量已經鎖定住了他,而控制這股能量的是一個現身出來的胖頭陀,臉上掛著讓人嫌惡的傻笑。

七大沖虛境修真者的合一擊,還是將易無念給轟飛了出去。不過酒徒並沒有去管易無念,也沒有管那七大沖虛境修真者,而是縱身朝飛雪嶼樓群一處閣樓竄去,因為那裏在剛才有股強橫的能量欲發又收。

七人合力出手,楊煬狼狽逃退後被回頭是岸纏住,易無念被轟飛,然後酒徒卻竄進了下方的閣樓,這些不過都是發射在一眨眼的功夫,七大沖虛境高手還沒想好下一步該做什麽時,就被下方猛然響起的爆破聲給吸引了視線。

砰然聲中,那覆蓋著厚厚雪層的閣樓頂被大力轟飛了起來,雪花隨著勁氣四下飄濺,而兩道人影從閣樓裏激射了出來,儼然是邋遢的酒鬼和一襲白衣,看似風度翩翩的雪天河。

不過雪天河此時的風度,也確實只能打上引號,他那金紫色的臉告訴大家,他的傷可不輕。

看到纏住楊煬的回頭是岸,余光掃過毫發無損地回到掠陣位置的易無念,最後落在了酒徒的臉上,雪天河慘笑了一聲:“洞天三瘋……好,很好,我雪天河能死在你們手上,也是一種榮幸……”

英雄末路,或多或少總會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悲涼,酒徒在這一刻,倒也沒有刻意搶攻,或許讓人好好咀嚼下這時的感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雪島主,切莫如此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倒是激起了雪天河的求生之心,當下神識四放,倒是開始尋找生機。

只不過說這話的人,目的絕對不是為了讓雪天河能激發鬥志,而是為了給自己逃竄找一個借口。說這話的,正是司馬如,這個老小子,見勢不對,第一時間選擇跑路。

在雪天河被酒徒鎖定的那一刻,雪天河的命運就被死神下了標記。開什麽玩笑,洞天三瘋齊聚,而飛雪嶼這邊,撐死也就一個半散仙的實力,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不跑路難不成還在這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