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節外生枝

可是撲火的飛蛾,永遠只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引火自焚。而撲向酒徒的那些飛雪嶼修士,無疑也只有一個下場,岸就是被轟殺當場。

除了憑借本能的雪天涯還能抵擋一下酒徒,余下的修士無一不是毫無抵擋的能力,被酒徒一拳就轟爆了腦袋,元嬰無主,元神俱滅。而酒徒完全成為了一個來自地獄的殺神,在他面前出現的修士,無一能逃過他的血拳,被打得支離破碎的。

而雪天河,在勢場範圍內的修士死得一幹二凈的時,僅僅擋住了酒徒六拳,在第七拳的時候就被轟掉了半邊身子,在最後關頭,卻是被他逃出了元嬰,可惜依舊受到瘋癲勢場影響,被酒徒隨手賞了一拳,直接轟得灰飛煙滅。

在這一夜,注定是飛雪嶼的浩劫。在易無念三人刻意躲避下,瘋狂的酒徒壓根就沒注意三人,可是一不小心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的飛雪嶼修士就慘了,隨著酒徒的亂竄,整個飛雪峰可謂是成了一片血色地獄,鮮有人能躲過酒徒的追殺。

飛雪嶼,在這一刻,徹底葬送在了酒徒的手中,也徹底成為了歷史名詞,用不了多久,許多人就會將它遺忘。

轉眼,東方魚肚翻白,楊煬依舊在堅持,他的對手也依然是回頭是岸,只不過很明顯,回頭是岸還有余力,而楊煬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而飄於一旁掠者的自然是易無念和一身血衣的酒徒,此時的酒徒狂態早失,臉色神色自若,絲毫看不出儼然是受瘋癲酒神術負面狀態影響,此時只剩下全盛時期三成左右的實力。

如果不是回頭是岸難得找到一個對手,打得很盡興,那麽楊煬或許根本支撐不到這一刻。畢竟回頭是岸的修為確實比楊煬要高出一籌,戰鬥狀態完全掌控於他手,加上易無念在旁掠陣,楊煬儼然已經看到了他悲慘的結局。

可是人生就是這樣,即便知道戰下去依然是死,還必須得死戰下去,為的或許是冥冥之中的那一點不可能的可能!

就在回頭是岸準備收官時,三道如奔雷般的身影先後趕來,讓楊煬精神為之一振,儼然擋住了回頭是岸的幾道殺招。

回頭是岸自然也能感應到產生了變數,當下加緊了攻擊態勢,一時間逼得楊煬是險象環生,稍有不慎,必然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易無念和酒徒的目光,自然是鎖定住了這突然殺出的程咬金:位於中間的,是一個身著褐衣長袍,高領束腰,頭戴金冠,美髯連發,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而左邊的是一個手持木杖、鶴發童顏的老者,而右邊卻佇立著一個身著布衣草鞋,身上背著一方巨大石碑的古怪漢子。

三個人一出現,那氣息就讓易無念心神一跳再跳,尤其是左邊那鶴發童顏的老者,那如巍然高山的氣勢,儼然完全克住了易無念那鋒芒畢露的殺意。

“幾位道友能否停手,聽本王一語?”說話的是位於中間的男子,此人自稱王,話音平穩厚重,舉手投足卻也儼然有股王者風範。

知道今日之事會有變動,易無念眉頭微皺:“來者可是海外修盟盟主,擎天嶼嶼主虬髯王?”

虬髯王朗聲應道:“沒錯,正是本王,菏澤、海魂和飛雪三島之爭,我也知曉一二。我海外修真界,數百年來,一向平和穩定,眾修士各修己身,從不開啟無端殺戮。今日來此,也是想做個和事佬,讓幾位道友罷戰,也不知能否給本王一個薄面?”

“你說罷戰就罷戰?那我應老弟且不是白死了?”酒徒喝聲道,語氣中的憤慨彰顯說無疑。

“有人在我身前中傷,說洞天三瘋,霸人洞府,挑起爭端,本王並不盡信。三島之爭,本王也知曉一二,具體緣由暫不贅舉,現如今,東方朔辰、應見塵、雪天河三位島主相繼逝去,想冤冤相報何時了?余者應感應天道,放下仇怨……”

酒徒冷哼道:“虬髯王,你口口聲聲說不信人中傷,我看你就是信了。要不然當初應老弟被殺之時,怎麽不見你身影,這個時候卻出來做好人來了?”

“酒鬼,你好無道理!”鶴發童顏的老者突然開聲道:“我二人協同盟主,不辭千裏,趕來此地,為的就是解你三島之爭,你如此說話,豈是待客之道?”

正在氣頭上的酒徒,哪有什麽顧忌:“這又不是我的狗窩,我也沒有好酒待客。如若不是這楊煬在中間挑撥,雪天河如何敢突襲菏澤,應老弟又如何會死?今天不……”

“酒鬼,且莫激動!”易無念目光直視虬髯王:“我相信作為修盟盟主,虬髯王訣不會妄作決斷,寒了眾人之心。念在各為其主的份上,我三人今日可暫不追求楊煬的責任,但是就這樣回去,我們如何向菏澤上萬人交代?”

眉頭大皺,看了眼易無念,多年的交情和默契,讓酒徒還是沒有當場質問易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