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借時借勢

“去你的老易!”酒徒在旁一酒葫蘆砸在易無念身上:“蜀山劍門當初逐你出劍門的時候有留情面麽?這事很明顯關系重大,我乖徒兒憑什麽要留情面?”

將暴怒的酒徒一把拉住,在易無念一臉憋屈之際,祁懷毅心中一動,卻是朝易無念給了一個安心的笑:“師伯,你請放心,我只是要揪出元兇,不會殃及旁人的。這柄昊天劍……就暫且歸師伯保管,待到此事完結,就由師伯全權處理吧!”

話音落下,在易無念跟遠處李奇峰等人臉色大變之際,祁懷毅卻是將昊天劍握在手中,強橫的神識以強大的侵略性抹殺了李奇峰與聖器的關聯,讓昊天劍再次變成一把無主的聖器之劍。

剛剛站穩身形的李奇峰因為氣急,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本就受創的紫府更是岌岌可危,如果不立即修養,恐怕修為倒退是必然之事。

李奇峰倒也是號人物,丟了聖器,卻也能穩住心神,當下席地坐了下來,驅動元力迅速穩定紫府元嬰。

而在總盟主寶座附近的高空中,蜀山三聖跟寒白衣的戰鬥已經瞬間進入白熱化狀態,寒白衣身上已添多處劍傷,而除了劍聖,書聖和畫聖也是多處掛彩,尤其是書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儒雅之風,衣衫破損,血跡斑斑,毫無高士風範。

也就在祁懷毅將昊天劍遞給易無念之際,他的人影一晃,寒白衣身處的戰團突然暴起一聲龍吟,在金黃色的元力流轉如龍之際,就聽到劍聖和畫聖兩人悶哼了一聲,倒飛了出去。

祁懷毅的身影重新顯現,卻是飄在寒白衣和書聖兩人戰團的上空,他那清冷的雙眸掃視了一眼朗聲道:“在下祁懷毅,正是李掌門口中的林家余孽,寒白衣乃在下生母!今日我林家借天下英雄一點時間,報滅門之仇,如若插手者,皆視我林家為生死之敵,在下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老子是講道理的酒鬼!”酒徒也是扯著嗓子喉了一句:“誰要是敢不講道理地插手我乖徒兒的家務事,老子就開瘋癲勢場跟他拼命,媽拉個巴子!”

看著酒徒很有氣勢地耍流氓行為,回頭是岸也是摸了摸他的光頭,咧嘴道:“阿彌陀佛,毀家滅族之仇,亂扣罪名之怨,不報枉為人子,頭陀最恨瞎管閑事的人,要是有人插手,頭陀也不介意管一管這個閑事。”

一個最不講道理的家夥,不準別人不講道理。一個最愛管閑事的家夥,不準別人來管閑事。無論是酒徒還是回頭是岸,很顯然都是天生霸道的瘋子。

洞天三瘋,也唯有易無念沒有開口說話,不過現在的他,捧著昊天劍,卻也是冷眼看著不遠處的李奇峰,恐怕如果李奇峰再狗急跳墻,第一個跳起來砍他的就是易無念。

這個時候,即便是雙手俱斷,在伍子夫照料下的辰亦,卻也是臉色潮紅地表態道:“懷毅師弟乃我茅山派長老,今日無論他做出什麽事,我茅山派都與他同進退!”

辰亦這話一出,就連他身邊的伍子夫都是心頭一驚,畢竟作為一派掌門,絕對不能意氣用事,有時候,一個輕率的決定很有可能讓門派步入萬劫不復之地。不過由此也看出,辰亦對於祁懷毅卻是十足的信任。

原本拿著元銅鈴還想制止矛盾的虬髯王,在這個時候,卻也只能長嘆了一聲,收起了元銅鈴。他自然是認得祁懷毅的,這個在十余年前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入過聖域的後輩,他一直是記憶猶新的。

當初聽聞祁懷毅在真域受到迫害而失蹤,恐怕已經身隕,他就多次感嘆過,天妒英才,心想如果祁懷毅能活過來,絕非池中物。

可沒想,他朝一句感慨的話,轉眼間卻成為的現實。從祁懷毅單手奪昊天劍,舉手投足間就瓦解蜀山三聖聯手之力的情形來看,祁懷毅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讓在場所有人都望塵莫及的地步。雖然對此虬髯王心中疑慮很大,畢竟這麽強大的實力完全是會引發天劫的,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同時,虬髯王沒有想到的是,眼前實力就連他也忌憚無比的寒白衣,卻是祁懷毅的生身母親。加上祁懷毅身後的洞天三瘋、菏澤島和茅山派,如今祁懷毅所代表的實力絕對是如今修真界最強大的勢力。

虬髯王能想到的事情,其他的修士或許不能完全都想到,但是也絕對相差不遠。修真界本就是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即便沒有洞天三瘋和茅山派,祁懷毅和寒白衣彰顯出來的實力,也足夠震懾群雄。

如今蜀山劍門擺明被人找上頭了,下場恐怕很悲劇,就連淩霄長白宮林雷和仇萬強等人,現在也只會想著如何為自己開脫,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出頭呢?

被祁懷毅一招逼退的劍聖和畫聖,雖然依舊迅速飛了回來,在祁懷毅虎視眈眈下,卻也沒有繼續幫助書聖抵擋寒白衣那急劇侵略性的攻擊,只是陰沉著臉飄落在李奇峰身旁,為他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