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者威臨

祁懷毅聞言,卻是心中一動,朝有些尷尬的伍子夫友善地笑道:“伍長老義薄雲天,在下豈能不知?當初長老贈藥之情,在下莫不敢忘。”

感受到祁懷毅的真誠,伍子夫這個落魄的門派長老,心中卻是一暖:“祁道友言重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伍子夫確實很落魄,不僅僅是因為他帶隊到真域空間的那些弟子在這些年傷亡慘重,最主要還是因為全真教向妖界投降了,被其他修真門派頗為不齒。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何況是一個門派的聲譽?為了多少能挽回全真教在修真界的一些聲譽,伍子夫和全真教那些子弟在這些年幾乎是傾盡所有,放低身段,廣交良朋益友,毫無私心地助人。也正是因為這樣,有幾個全真教的弟子為了救治他人而死在與妖魔的爭鬥中,其中包括伍子夫的親傳弟子蘇鵬。

這樣一來,有些自恃清高者,倒是更覺得全真教等人低賤,招之則來,揮之則去。要不然在姜煉天垂死的時候,玉斑閣閣主玉千秋再怎麽氣急,也不會直呼伍子夫的大名。

如今,王者般歸來的祁懷毅對伍子夫如此友善,卻讓伍子夫心中著實感激,同時心中不無感慨,當初還以晚輩自居的祁懷毅,如今卻是擁有讓他也不得不仰視的威能了。

雖說當初的伍子夫很有些小氣,但是最終復體神丹還是到手,對於伍子夫,祁懷毅一直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那顆復體神丹,可是真正讓祁念善從殘疾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祁懷毅心念及此,感受到伍子夫這個老修士身上,儼然已經失去了當初一派大長老的威嚴時,他卻也琢磨了出了七七八八,當下輕笑道:“伍長老勿擾,我想,用不了多久,全真教眾道友,定然能解放出來。”

“謝道友吉言!”伍子夫訕笑了下,他自然是希望能見到這一刻。原本在得知真修反擊同盟會要召開,知道仙界要援助人界時,他就看到了回歸門派,重振全真教聲威的幾分希望,可是如今一個真修反擊同盟會卻生出了祁懷毅和寒白衣這等變數,恐怕前景堪憂。

感覺到伍子夫表情有異,琢磨不出是何原因的祁懷毅倒也沒有急著為了表示感謝而示好,任由那些丹方和丹藥先躺在乾坤袋裏。

要是伍子夫知道祁懷毅剛才動的念頭是什麽,他一定會後悔沒有表現出大一點的熱情。要是伍子夫知道祁懷毅如今擁有許多天級丹藥的丹方,甚至成品丹藥,還有材料什麽的,他恐怕當時表示緊跟步伐的態度的想法也會有。

就在辰亦的雙臂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恢復著的時候,寒白衣已經將戰意越來越弱的書聖給擊傷,並成功制住。

寒白衣之所以沒有一怒擊殺書聖,當然不是怕深刻引起眾怒,而是剛才聽到了祁懷毅跟李奇峰的辯論,也明白一個道理,報仇固然重要,但是手段也一樣重要。

如果能名正言順地報仇,總比報仇之後留下一個臭名來得好,寒白衣可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和公婆死後還要背著一個勾結妖魔的罪名。

見寒白衣沒有殺書聖,不少人心中都是松了口氣,畢竟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寒白衣並非是一殘暴之人,最起碼還是懂得幾分處事道理的。

這個時候,祁懷毅自然是回到了寒白衣身邊,從寒白衣手中接過創傷累累,一臉死灰色的書聖,卻是飄身落在了李奇峰身前。

劍聖和畫聖二人臉色一緊,因為對於祁懷毅的修為太過忌憚,書聖的死活他們忍痛未管,心中一驚慚愧之極。要是祁懷毅再敢傷害掌門人,他們一定會拼命的,畢竟李奇峰的安危絕對高過他們的生命,當下猶如兩尊門神一樣擋在祁懷毅面前。

與此同時,原本立於台下的部分蜀山劍門弟子也是紛紛飄起,落在了玉碎血誓台上,頗有舍生忘死的拼命之志。

似乎是被這些修為更為低下的弟子的死志所感染,劍聖和畫聖相視一眼,後者沉聲道:“祁道友,你確定要與我蜀山劍門不死不休麽?”

祁懷毅目光微眯,怒極反笑:“這話似乎應該由我來說?你們蜀山劍門是不是為了一些道貌岸然之徒,要介入這私人恩怨之中?”

劍聖和畫聖微微一愣,這個時候,一直閉目養神的李奇峰突然睜開了眼睛:“煜劍、華龍,你們帶蜀山弟子先行退開吧!”

煜劍正是劍聖的名字,而華龍是畫聖的名字。二人回眸,卻是被李奇峰那淡然的眸光嚇了一跳,他們第一時間讀懂了,李奇峰在這一刻似乎想通了一些什麽。

掌門有令,二人自然遵從,再次警惕地看了眼祁懷毅,還有他手中那如死狗一樣被提著的書聖,卻是表情復雜地退到兩旁。

見李奇峰如此上道,祁懷毅倒是頗為滿意,當下卻也沒有給他太多難堪。甚至放下了書聖,沒讓他那麽狼狽的被提著,只是以強大的神識壓制著,以免他因為情緒不對而做出什麽過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