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護國寺山門之外,靠右的……(第2/5頁)

六等公子,乃是過江之龍,此類公子來歷一般不簡單,長輩不是地方靠前三的父母,必就是封疆大吏,他們來京打的是讀書的名義,其實是給各名門世家的掌家太太看看那張招人愛的小臉,再娶上一位門當戶對的媳“婦”兒供起來,從此風流倜儻就妙不可言。

七等公子,金鱗鯉魚也,說是有個流芳千古的祖宗,提及誰誰之後一般就是他們。他們能花到地方豪紳的銀子,素日出手最是闊綽。而這類公子也最復雜,你也整不清他們是來京作甚?那是讀書也可,科舉也可,娶高門賢“婦”也可,反正不拘美醜弄到就成。

他們也不缺錢兒,就想四面撒網抓住一門,跳過去便成了龍,成不了龍便做蟒也使得,反正京城撒銀子不白撒,四處混的是實在弟兄關系,地方有人來京找他們花銀子辦事兒,如吏部補缺,打官司尋人跑門路,他們處處門清,只銀子花了,事情偶爾未必能做到,卻能跟你說的清清楚楚,最後只怪你時運不好。

八等公子,有才俊秀,時運不好又放“蕩”不羈,世人生來賤格,最愛捧此類臭腳,那是吃飯摔缸都有人會賬,顛顛狂狂卻有閑人捧場,他們安眠都不必尋腳店,有一京粉頭流淚哭喊倒貼。那真是滿京深閨春夢裏人,然此君卻不屑一顧,平生只做一件事,罵皇帝,罵高官,罵世道,罵的話語也機巧,千詞萬詩匯集起來就一個意思,你們這些老狗,不識貨!不識貨!不識貨……奈何老狗們穩如泰山,就不給他們官做。

九等公子最有趣,家世底蘊樣樣不缺,卻憑本事把自己活成燕京屎殼郎。若哪一日家仆稟祖宗,言他們出去只眠花宿柳招花惹草了,祖宗都要道聲長進。

那個個都是八代祖先,做絕壞事方能養出的尋仇根苗!他們自己滾糞球子不算,素日出門還愛撐三張皮,走街竄巷與一切人道,此乃我祖宗皮,爺娘皮,貴人皮,來來來~讓我與你變個戲法,我把這皮與你血淋淋剝了,再給你看看他們腹內的糞包兒我~可香否?

至於十等末流公子?便也簡單,沒了,完了,壞了,爛了,提拉不起來了……就如那烏秀。

除卻上頭十種公子,有一類是公子卻也不算公子,蓋因他們生來便在五行,汝父,汝母,汝死了埋在地下的祖宗,只要這類公子想攪,也不必費什麽力氣,你敢招惹,前三代棺材裏的都能給你攪出來暴屍。

他們只比皇子低半格,汝父與他同殿為臣,汝師長與他派系黨爭,汝家門合起來與他單兵對立,也未必能贏,他們便是這般可怕,如此便無人敢與他們定品。

常連芳,鄭阿蠻,李敬圭就是這種,陳大勝現下其實也算半個,只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他那樣人,便是知又如何,聽了絕對會一刀將你劈做兩半,還要罵上一句~你瞎說!

等到那些親隨被拖遠了,鄭阿蠻便坐在一張被人端來的交椅上,端著一盞涼茶喝了半晌,才等來護國寺的護法和尚們。

這些護法和尚何嘗不知今日山門出事,可是如今不同以往了,便只能含血忍耐,默默告知佛主,祈禱他們來世得個報應,最好入個畜生道。

見這群和尚來了,鄭阿蠻便把茶盞身邊一遞,客客氣氣的站起來,雙手合十對眾僧抱歉道:“阿彌陀佛,今日貴寺這般大的事,偏這幾個不長眼的壞了山門凈土,又毀我朝廷清譽……這都是沒長眼不懂事的,還望諸位大師原諒則個,我~從前聽說貴寺有個戒律堂……”

帶頭的和尚客氣還禮道:“阿彌陀佛,無事,無事!我佛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不妨事的小公爺,佛門百丈清規只對僧尼,幾位公子卻非我佛門中人,便是有戒律堂,也不管不得他們……”

鄭阿蠻不介意的笑笑,就指著那一排人道:“那~就算我寄在貴寺的幾個物件吧,今日起,犯了戒律的僧人吃什麽,他們吃什麽!僧眾做什麽活計,他們便跟著一起勞作,卻也不多寄放,唔……就秋日收了麥,再放出來吧!”

護法僧人想了下,又看看幾個已經腳軟的紈絝,也不知道怎麽了,心中暗爽,他到底是點了點頭。

曹德他們都嚇瘋了,如今也顧不得畏懼,就提淚橫流的互相攙扶著走到鄭阿蠻面前哀求:“小公爺……我們,我們給你跪下,跪下不成麽?我們知錯了,再不敢了……”

可他們還沒有哀求完,便被和尚們架了起來。

當下就有人“尿”了褲子,就使勁掙紮著不要去,鬼哭狼嚎的不要去,尤其是曹成,哭的那是最響亮,就像鄭阿蠻要提刀斬殺他一般。

鄭阿蠻無奈的揚揚眉“毛”,就徑直走到掙紮的曹德面前,一探手他從曹德懷裏取出絲帕,回身就捏著曹成下巴,他一邊給他擦鼻涕眼淚一邊說:“照規矩,玄鶴該喊你們兩個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