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護國寺山門之外,靠右的……(第3/5頁)

曹德他們刹那就不哭了,還傻乎乎的看著鄭阿蠻想,你既知道我們是皇子舅舅,還不趕緊放了我們?

玄鶴是皇九子的“乳”名,因他身體不好,皇爺便不給大名,怕他夭折。

鄭阿蠻繼續道:“玄鶴生下來才一大點兒,整日就病病殃殃的,咱們過去看他都不敢大聲咳嗽,就怕驚到他。

天家皇子就那麽幾個!這太後都焦心成啥樣了?只玄鶴一點不利落,她都睡不好,就整宿的翻來覆去,天亮就帶著滿宮的娘娘拜佛祈福。

就連大娘娘為了他都要初一十五吃上一日齋飯!咱們敬嬪娘娘也是命苦,怎麽就遇到你們這樣的弟弟?她為玄鶴吃齋念佛,宮裏小佛堂的墊子都磕爛了三。

人家護國寺今日這麽大的事情,爾等如何就敢來折騰?那凡人眼睛看不到,佛主能看不到麽?這不是毀了你們姐姐的修行麽?這是多少佛經白抄了,又多少布施白舍了?可憐她磕爛一百個墊子都挽不回你們今日造的孽!你們享著人家給的榮華富貴,就好歹做點人事兒……啊!”

總算,是沒人鬧騰了,這一個個都乖乖的聽著,曹德更是肩膀抽動的一聳一聳的。

鄭阿蠻把絲帕丟在地上,就一臉厭惡的看著這群紈絝說:“甭躲著,有一個算一個,就說哪張臉我不認得吧?諸位好少爺,也好歹做做人事,咱邵商一脈剛剛站穩,咱們不求你們出息,也一個個都是當爹的人了,就好歹也要體諒下為人父母的艱難,別讓你們在朝上與人同等的爹~見人~就~矮三分!成不啊?”

周圍鴉雀無聲,心裏記住了沒有不知道,反正這一群就沒有半個敢吱聲的,都老老實實的認命了。

鄭阿蠻對那些僧人點點頭,態度特別謙和的笑道:“家門不幸,都是不懂事兒的小孩兒,見識沒多少,窮人乍富還不懂進退呢,今日就勞煩諸位大師帶走,絕不要對他們客氣!萬事兒只提我便是,敢跑一次,腿打一條,敢跑兩次,就送我那邊~我來教訓,安心,他們家裏下響就會來交銀子,絕不敢浪費廟內一粒米糧。”

帶頭的護法大師深深看了鄭阿蠻一眼,念了一聲佛號帶人就走,只可惜沒走幾步卻又聽到那小公爺說:“等等,等等!”

眾人詫異停下,齊齊回頭去看鄭阿蠻。

鄭阿蠻就滿面不耐煩的指著最後的烏秀道:“這個不是,放他走吧。”說完,他更加恨鐵不成鋼的就瞪著曹德罵道:“真是~這一天天的什麽人都交?就怪不得學成這樣,什麽死魚爛蝦你們也往身邊劃拉,還嫌棄不自己不夠臭麽?”

鄭阿蠻說完甩袖就走了,就像沾上了什麽臟東西一般。

除陳大勝這個圈子小的,譚家的事情誰不知道?烏秀指頭怎麽沒的,又有誰不知道。

鄭阿蠻把烏秀看做了臟東西,自是理所當然。

而眾紈絝經歷今天這件事,卻再不會與烏秀一處玩耍了,為何?圈子看不上你了唄。

甭說烏秀了,譚唯同站在鄭阿蠻面前,你問他敢不敢張揚。

鄭阿蠻走了,紈絝少爺們也被和尚們帶走了,就連譚家兩個旁支少爺都膽戰心驚生怕被鄭阿蠻挑出來,直到進了廟們,他們才放下一顆心,虔誠的念了一聲佛。

如此,就在山門的空地上,一半是虔誠信徒,另外一半烈日炎炎之下,就照“射”著一個無所遁秀的烏秀。

烏秀都傻了,他就覺著自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又猶如浮遊那般無依無靠順風而去……輕飄無比。

他忽然想起什麽,便追到烏秀侍衛後面大喊了一聲:“小公爺!家祖儒門烏益生,家祖烏益生啊……”

那邊沒有回頭,竟是看都不看的進了寺院。

烏秀怯懦,再不敢跟著,就渾渾噩噩往山下走,一路他都想死的,是,受了這麽大的恥辱,怎麽還敢苟活於世?

他難得清明的想起姐姐那雙哀傷的眼睛,阿姐跪著對他說:“阿弟,我不敢求你爭氣,你好歹在外給我掙點臉面成不成……”

他如今是想爭氣的,不然,也不會“舔”著臉四處跟著,旁人嫌棄他也只當不知道,難道他就不知道羞恥麽?

他又想起老父憤恨至極的樣子,他對他吼著說:“不孝逆子!若不只有你一個,真恨不得立時勒死你!烏家滿門舍財才保住你一條狗命,你是我父!我父!我喊你做爹可好?我給你跪下成不成?你給祖宗留點臉面成不成……”

原本悲哀的烏秀想起姐姐就淚流滿面,可一想起父親卻又畏懼憤恨。

最近他常想,哦,虧得家裏就我一個獨苗,若是多上一個是不是真的就要勒死我了?

哼,還有譚家,前朝自家得勢的時候他們是什麽嘴臉?現在又是什麽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