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有古文記載,所謂巨賈,……(第2/5頁)

陳大勝點點頭:“卻是這個道理,些許小事兒而已,那,平掌櫃可知道兵部常盈庫大使烏秀?”

平慎又坐下,想了一會才想起烏秀是誰。

他腦袋瓜子裏背的貴人譜系,烏秀壓根不在牌面裏。

想起是誰,他便問:“可是前朝武儒烏益生之後,太仆寺譚唯同的小舅子?”說到這裏,平慎豎起手掌的四個指頭握了一下:“殘廢了那位?”

陳大勝點點頭:“正是他。”

平慎想想道:“是他便簡單了,卻不知小祖宗,是怎麽個貼補法?時候要多久?”

幾代商門潤養,平慎一下子便能猜出陳大勝的目的,卻根本不會打聽他們中間的恩恩怨怨。

陳大勝想了下道:“時候麽?五年吧,五年做不到七八年也成,平掌櫃你見多識廣,你就幫我想想,若想喂出個年消耗五萬貫的大胃口,又該當如何去喂?”

平慎低頭想了會道:“燕京這地方五萬貫不算做大錢,只陳侯這局做的時候短,流水就顯的大些,想沒有尾巴,套子做的完整了,我平家一戶是扛不住的,若是陳侯想辦的妥帖,咱便只能碎著來,我們魏延郡有幾位同鄉與興王家,各處宗親家,大楊侯家都有些聯系,各家給面兒也參了股子,若是您同意,我就下去為您好好鋪排鋪排,一準兒給您辦穩妥了,”

陳大勝好奇的很,便問:“什麽叫碎著來?”

平慎笑笑:“賭徒入局,心裏總有講究,誰家莊口旺他,什麽時辰他手氣最壯?時候久了他們自己都能杜撰出一套穿衣說話的規矩,什麽時辰出門,進跤場先邁那只腳?咱只能慢慢調理他,讓他自己悟出這套規矩,這才好下手。

他今兒這家輸了五貫,明兒跤場套回來十貫,城中場子頗多,有兩三文遊手在街邊開的小莊,也有一局數萬兩的地方,更有大家公子言語沖撞相互七八萬兩賭鬥的臨時局子,那烏秀至多就是十貫八貫的意思,想把他手腳養大了,咱就得碎著來。”

平掌櫃一套碎經,就把陳大勝聽了個目瞪口呆,他琢磨了半天才問:“難不成,大家公子臨時賭鬥,這個也跟你們有關?”

平慎傲然笑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品了口才說:“不瞞小祖宗,就是從前學的幾門保命的功課而已,我師父說,這人跟蛐蛐兒,逗鳥兒,逗雞兒其實也沒啥區別,想算計人,就看你撩撥的功夫了,撓到關鍵的癢癢肉,這得看你學到什麽程度了。”

陳大勝問他:“那平掌櫃什麽程度了?”

平慎眨巴下眼睛:“烏秀麽,就是逗一下的程度。陳侯安心,咱們魏延郡出來的,誠實守信是做買賣的第一門功課,平時沒事兒,咱從不輕易撩撥誰。可是為商的命賤,對咱們而言,盤剝一兩層利益的那都是善人,盤剝四五層的那叫靠山,若是過半,便是仇家了,出門在外保命的手段也得有呢。”

陳大勝越聽越詫異,最後腦袋裏莫名就想起自己媳“婦”說的那段話……第七條,庶民去不起的酒肆,有女娘陪的書香樓子,賭博場子,鬥狗撩雞的地方,只見了就給我倒退五十步,遠遠的離了……然後阿“奶”還說,賭博耍錢就打斷腿!

到底是沒說錯啊,都說中了!

以後若家裏有了宗廟,這第七條便算作宗法第一條吧,打斷腿是輕的,凡有賭博的後代子孫,賭百文之上便攆出宗族才是。

平慎耐心好,他看陳大勝想事情,便住了話安靜的等,一直到陳大勝想明白事兒問他:“那,為何又要把興王宗親他們引進來呢?”

平慎就笑笑說:“錢入八家才算做手氣不好的真輸贏,若是入了我一家便是做局了,誰也不傻的。烏秀到底是官宦子弟,他也有自己的靠山,若是輸紅眼動了手段追究起來,他還能八家損失一起討回來麽?就總有他招惹不起的人唄。”

陳大勝又學到東西了,他點點頭又問:“若是他的事兒,還是從差事上貪墨的銀子,驚了官又當如何?”

平慎笑笑:“便是皇爺也不能從老太後的娘家追銀子吧?何況這份錢還不是太後一家,您說是吧?咱們都是正經的買賣人,他自己進來輸了銀子,誰也沒攆著他進門啊。”

陳大勝想想便笑道:“不錯,正是如此,平掌櫃所言極是。”說完,他指指桌面的金子道:“這有兩千金,折錢約兩萬三千貫,一會掌櫃走的時候,便給你帶著,你安心,今年兩萬貫,明年四萬貫,絕不會讓你吃一文錢的虧。”

可平掌櫃卻笑著搖頭道:“陳侯,若是按照您這個安排法,這就是看不起我了,此局雖小,卻也是買賣,本錢五千貫足矣,說不得您本錢最後還能翻個倍呢。”

陳大勝眼睛一亮,就笑著問他:“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