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酒樓下面亂作一堆,有無……(第3/5頁)

李敬圭沒有騎馬,他家的馬車這會子也找不到了,便與他一起著往外走,邊走邊說:“你說劫走幾個?”

一直不敢“插”話的康瑞終於憋不住了,便驚叫道:“劫走了?!”

街邊人一起往這邊看,還有隱藏在人群裏的眼睛,頓時眼神都不對了。

李敬圭無奈,一伸手又從靴子裏拽出牌子,舉著原地轉了一圈兒,這才沒好臉“色”的瞪向康瑞,康瑞心裏已經悔的不成,便伸手給了自己兩巴掌。

衛宣和好奇死了,他倒也能忍住,走到街口看快無人了,這才悄悄問:“你們如何知道那邊劫囚車的劫成了?”

這倒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陳大勝便扭臉對他說:“信馬出去了。”

衛宣和不懂,便問:“信馬?”

陳大勝點頭:“恩,咱軍中報信的快馬,今日起三日燕京出入便羅嗦了,還有周遭一切官道小徑,怕是都有關卡了。”

他說完便好奇的看向衛宣和道:“你與我見到的那些人也不一樣。”

衛宣和一愣便知陳大勝說的是什麽,在這燕京公子裏,能跟陳大勝他們在一起的,都有與大梁共患難的資歷,就連他爹都說,皇爺是把他們當成下一任君主的輔臣在培養。

像是他們這種家裏那護的緊的,幾年戰“亂”是都在鄉下避著的,他爹也說,五年內莫要想前程,老實本分夯好根基才是正途。

避著不丟人,最起碼家裏親人都在呢,當初皇爺的養子才活了幾個。

衛宣和笑了起來道:“是的呢,從前鄉下呆著,我是什麽世面都沒有見過,讓您見笑了。”

李敬圭如今還在宮內與皇子們讀書,而這位卻跟自己父親同殿為臣了,他也沒法稱兄道弟的。

陳大勝笑笑,看他謙虛便指點道:“你今日回去,莫要在外宣講此事,就只當沒看到吧。”

那桂家根深葉茂,雖大家都好奇,你當成閑話在外面說,到底顯得人品寒涼。

衛宣和立刻點頭,又看看左右,便與他們告別,而他那小廝,他的暖爐大氅如今不知道在哪兒了,卻也不尋了。

看衛宣和遠離,陳大勝便對李敬圭說:“知衡嚇壞了。”

李敬圭有些呆滯,半天才說:“啊~我也沒想到他能膽小成這樣,到底關的久了,人就憨傻了,可我倒是喜歡他這份憨傻氣兒,起碼比阿蠻認識的那群莽夫可強多了。”

“各有各的好,都不是壞人。”陳大勝說,他停了馬看向街口的位置。

內城街口,柳大雅帶著一群金吾衛正在盤查出入人群。

陳大勝笑了起來,就牽著馬走過去說:“柳兄也被驚動了?”

柳大雅早就知道他在街裏,看到他,便拉著他與李敬圭到了犄角旮旯這才說:“其他人無關緊要,主要桂榮跑了,這大臘月的,兩趟三趟的給咱皇爺心裏生膩歪,就攪合的滿燕京過不好這個年,哼~這事兒~且有的忙活了!”

陳大勝拍拍他肩膀安慰:“受累!我爹沒去那邊吧?”

柳大雅一擺手:“沒去呢,咱伴伴就管點戶部的事兒,秋官上的事兒他才懶的摻和呢,倒是皇爺……”他壓低聲音跟陳大勝道:“皇爺昨兒就開始發脾氣了。”

陳大勝撇下嘴,拉著馬韁繩就徑直過了內城關卡,也沒人攔著他,李敬圭也不跟了,人家怕麻煩,轉身就回家了。

不到一會的功夫,佘青嶺便在自己的小院屋裏看到了自己的乖兒,他有些驚訝的放下書,嘴角就含著笑的問:“你怎麽來了?”

陳大勝有些悻悻的坐在他對面道:“大早上就來了。”伸手拿起佘伴伴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他才繼續說:“就去鬧市溜達了一圈兒,就給堵到東大街了,還看了個滿場,出來的時候柳大雅跟我說桂榮跑了。”

桂榮跑了這件事對佘青嶺來說是舊消息,他看看陳大勝,倒是說起另外一件事了。

“桂家倒了,就空出一個金滇承宣布政使司的位置。”

陳大勝聞言便嘆息一聲:“封疆大吏啊,爹,您說他怎麽想的?就能把下轄管成那個樣子?”

拿起枯葉書簽,佘青嶺往書本裏一“插”便淡淡說:“窮人乍福,屁股合適了,腦袋就沒跟住,手段不夠用卻頂了封疆大吏的帽子,便護不住財產了唄,本邊境就是個復雜的地方,桂家塌台是早有預兆的。”他擡眼看看養子,卻又說出一句令他動容的話來:“昨日李章,還有六部兩位老大人共同推舉譚守義~接任金滇承宣布政使司,我沒反對,這事兒大概就定下了。”

陳大勝喝茶的手很穩,喝完放下杯子的聲音就有些大。

他站起來,開幹爹櫃子給他拿換洗的聲音動作都不小,帶著一絲絲生氣,不仔細,不了解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