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酒樓下面亂作一堆,有無……(第4/5頁)

佘青嶺閑閑的,就背著手忍笑問他:“你拿我東西作甚?”

陳大勝不理他,又走到門口喊了倆小太監去擡裝東西的箱子,吩咐完才回頭對佘青嶺說:“沒得我們在家吃香喝辣,就剩個爹在外面孤身只影的幹耗著。”

佘伴伴滿意的點點頭,就笑著說:“這詞兒用的不錯,算是長進了,我不去,我一個人慣了。”

可陳大勝卻瞪了他一眼道:“我不習慣!我昨兒還想呢,我那邊一大家子,老太太算是歇心了,人家身邊都熱熱鬧鬧的,就憑啥你單兵孤城的在這宮裏守著,皇爺人家有自己的一家人,您有什麽?還不就是活個我了,我再不管,就您這孤拐勁兒,過個大節能憋出三五十首孤單詩來。”

佘伴伴到底忍俊不住,笑罵道:“還三五十首,一首都沒有!不愧你媳“婦”兒見天罵你是個傻子,哎,這段時間我是看著你上躥下跳的,怎麽著?才將還還生氣了?”

陳大勝揪下一塊布,把他爹的衣裳一卷吧,又一紮往桌子上一丟道:“眨巴眼兒的事兒,後來就不氣了。”

佘伴伴就笑,到底解開自己的總管袍子丟在炕上,陳大勝就在櫃子裏翻騰了下,取出一件老綢狐“毛”邊兒的給他爹往身上套,邊套邊說:“兒就想,您肯定比我聰明,您要是這樣安排,肯定就有您的原由。”

佘伴伴收了手,自己給自己系帶子,他還是愛美的,就找了銅鏡端詳自己的樣子,還說:“桂家倒,就倒在他家出事,朝上卻無人報信,等到反應過來卻已經是辯無可辯,堂下跪著回話了。”他取出一個玉簪子,給自己紮在頭發上說:“你該爭的是朝堂上的話語權,懂了沒有?”

陳大勝站在那邊想了一會點頭:“恩,金滇山高皇帝遠,雖重權在握,攤子過大便得抽調自己人上下結線,時間久了,京中內閣六部便顧及不到……”

幾個小太監進來擡東西,陳大勝與佘青嶺便再也不提此事,倒是佘青嶺坐在書桌邊取了“毛”筆,順手在書桌上寫了幾個字,叫做:“跟兒子回家過年了。”

他甚至不跟皇爺報備一聲便走了。

這些日子他也是不堪其擾,各種人都跑到他面前說“亂”七八糟的話,他就憑什麽諒解,憑什麽忍耐。他才不忍!

七茜兒今兒也起的早,那傻子說爹一個人在宮裏可憐,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那就接去啊?實在不成扛回來啊?這麽傻呢?

這不,傻子大早上就走了,七茜兒就開始忙活。爹是什麽人?那是名門世家養出來的公子哥兒,雖他後來受了大罪,可是就沒離過這世上最富貴的窩兒。

自己家倒是現在不錯了,可是跟人家的日子就到底差得遠呢。

如此,七茜兒起來就先去了後院東廂房,讓吉祥家帶著人趕緊燒炕打掃。

佘吉祥一聽老主人要來,就激動的當下就哭了。這兩口子,那真是一邊收拾一邊鼻涕眼淚的一大把。

等到收拾好屋子,這一大家子就眼巴巴的在前院等著,直等到天模糊了,才看到陳大勝笑眯眯的趕著車回來。

七茜兒就跑出去,在巷子口迎著,等到爹自己從車裏出來,她便笑了,上去就抱怨道:“爹啊,您可舍得回來了。”

佘青嶺一愣,擡手被她扶下車,又接住一個暖手爐,陳大勝就跑過去,從車後抱過大氅給他圍好。

兒子兒媳圍著他往家走,兒媳“婦”一邊走,就還抱怨呢:“您就說吧,您脾氣咋就那麽擰呢?咱這是沒個窩啊?還是沒個歸處啊?您非要人家老楊家呆著?”

佘青嶺都被抱怨愣了,就嘴唇一直哆嗦。等到了家門口,這位又站在當地不動了。

那家的門頂就寫了幾個他相當不屑的字兒。

“門迎百福”

七茜兒看幹爹瞧的仔細,便笑了,還大言不慚的誇獎自己:“爹,我這字兒不錯吧?”

人家能說不好麽?能說軟綿綿,梗巴巴,要氣魄沒氣魄,要筆鋒沒筆鋒麽?

迫於無奈,人家往後要管吃管喝呢,佘青嶺只能點頭道:“還,還成吧!”

七茜兒知道他是啥意思,便恬不知恥的說到:“反正比你兒強百倍。”

佘青嶺就笑了起來:“那確實。”

陳大勝不服:“我才讀了幾天書?”

這麽說著,就很自然的進了家,又被人簇擁著一點都不見風的去了後院。

家是很小的,才前後兩個院落,可是佘青嶺卻衡量的格外仔細,每一步都數的那般清楚。

等到走到後院東廂房門口,老太太算是忍耐不住了,她也親迎出來抱怨道:“這都開了幾天福鍋了,你是啥也沒吃上,你都不小了,可不能這樣耗著,人家給你幾文的俸祿啊?那戲文上不是說能告老還鄉麽?咱就還鄉吧,家裏也不缺你這點,又何苦大臘月去伺候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