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人跟人的經歷……(第3/5頁)

辛伯到現在都是難以置信的,聽七茜兒問,他便笑著搖頭說:“誰能想到,天下聞名的百泉山榆樹娘娘,竟是個官老爺家,後宅的掌家的小“奶”“奶”!”

七茜兒咽下肉,自己動手又片下一塊道:“做掌家太太不好麽?風吹不到,雨淋不著,穿輕裘住大宅,來去婢仆成群,我吃個豆兒都有人去殼兒,有再多的麻煩也就是個小院子的事兒!這江湖又有什麽好?要麽不出事,一出事便有人命因果在裏面,我是吃多了撐的放著好日子不過?您今晚尋了我來,到底卻是何事?”

辛伯一笑:“還真讓娘娘說中了,一出事便有人命因果在裏面。”

他站起來,轉身走到身後大巖石邊上,將一堆“亂”七八糟的樹葉枯枝扒拉開,便“露”出二十幾只大銀箱。

七茜兒一看到這些東西便發了愁:“我說辛伯,你知道我最討厭這些東西的。”

辛伯點頭,伸手揭開一個銀箱,從裏面拿出一個民錠拋了幾下道:“自然是知道的,可江湖不好,小老兒也掙脫不得了。他們外面的都說,只有我能跟您聯系上,咱也不能連累六好,無咎那倆孩子,就只能由我這把老骨頭來回折騰了。”

辛伯也是個看不起銀錢的,若是看得起,他又何苦做了老丐。

順手將銀錠丟到箱子裏,老人家回到篝火邊才說:“兩件事,這不是春日裏來了麽,娘子雖說不要供奉了,可是規矩便是規矩,您不要,旁人便“露”出來顯的貪財了,這天下老隱也要養家糊口,您這麽做不是招人恨麽?

咱慶豐挨著燕京,又是個熱鬧地兒,到底這供奉不少,誰家也不敢逃了賬目,您說給了朝廷,也成的!咱大家夥就坐在一起便商議了一下,還是依著您去歲的吩咐,把供奉交付九思堂了,後來那京裏便有了意思,說也不能總讓您吃虧,便給您留了一些,讓我轉交與您。”

七茜兒立刻搖頭:“有的錢就是粘一文回去,那背後也有天大的麻煩,那朝廷上的老爺們,慣會的手段便是唱變臉戲。那九思堂是做什麽的,就是想把天下歸一,您信我,從前只要從朝廷錢袋兒裏分潤過的,怕是以後都不落好呢!趕緊送回去,這錢兒我可不收,我家又不是沒有俸祿,我身上可還有個誥命呢!”

辛伯聽完便大笑起來。

笑完他繼續道:“這第二件麽,是有人闖了大禍,招惹了那秦舍,就想花三十萬貫買您的庇護。他家想在百泉山租兩畝地,蓋一座小廟,再寄放一個人,也不是白寄放,第一筆給您三十萬貫,以後就每年三萬貫,這價碼您要不如意,咱還能跟他家撐撐。”

七茜兒擡手將肉刀“插”在羊腿上,看著火焰好半天才問:“誰啊?”

辛伯嘆息:“當朝開國候,太子少師,過些時日便要去金滇做封疆大吏的譚守義長子,譚士元。”

七茜兒當下便愣了,竟有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陳大勝幾個人的事兒,她自然是清楚的,除了不知道他們要報仇,陳家可是有人命折在譚家軍裏了。

想到這兒,七茜兒忽然便笑了,她抱著膝蓋看著篝火,好半天才問:“是,譚家軍的那個譚士元?”

辛伯苦笑:“還能有誰,小老兒從前欠了個大人情,如今人家拿恩要挾我做中人說和,我便不能拒了。”

七茜兒點點頭:“這樣啊,方才又聽你說秦舍?後山那個刻碑的那個秦舍?”

聽她這樣問,辛伯就好不苦惱的說:“娘子啊,你要閑了就多問問我呀,小老兒也沒事兒做,日日就在城墻口溜達,我是願意教您的。”

七茜兒翻白眼:“我又憑什麽要學?”

辛伯無奈,只得說:“這天下能與南北護國寺齊名的,便只有一個秦舍!”

聽他這樣說,七茜兒就恍然大悟的點頭道:“啊,知道了!然後,那譚家的知道秦舍敗在我手,就想借我禁步碑躲了那秦舍,對麽?”

辛伯點頭:“是這樣,一年三十萬貫也是實在價格了,可小老兒卻知道,您就未必願意。”

七茜兒聞言便笑道:“沒錯兒,天下姓譚的,就這家最惡心,甭說不幫,我也不瞞著你,有他家人站在水邊,我不推就不錯了!你也知道我的根底,我家可是在他家丟了不少人命呢!

對,還有我家那臭頭,也在他們手裏沒少受罪,就不提這事了,來,您跟我說說,這些人又是怎麽倒黴的?缺德玩意兒遭了報應,這事合該普天同慶啊!”

就聽聽這幸災樂禍的語氣。

辛伯笑著搖頭,很無奈道:“您看您這老隱做的,竟是一年到頭一文錢兒好處都落不到手裏。”

七茜兒聽他這樣說,便頗為傲氣的一晃腦袋道:“我是缺這三瓜倆棗的麽?你趕緊說,那譚家怎麽招惹的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