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燕京……(第2/4頁)

老張頭左右看看,到底一咬牙,小心翼翼道:“我看幾位官爺也多少是個頭目,就問問唄,幾位官爺面善心好,小老兒沒見識,若是那句不對~您二位爺就多多擔待,只當小老兒放了個屁,別與我這沒世面的計較。”

陳大勝笑笑搖頭:“不會,老丈只管問。”

老張頭聽他這樣說,這才小心翼翼說:“不敢瞞官爺,這幾日燕京都傳遍了,只說是咱佘青天佘大人,因為替咱老百姓說話,被朝裏的“奸”臣害了哩,說是官兒都被免了,還下了大獄,就等秋後問斬呢!嘿!這世道啊,咋剛看到點明兒,便有“亂”臣賊子作“亂”呢,那佘大人家可是三代清廉,這不是冤枉人麽?”

謝五好不能聽了,他哧的笑出聲,拍拍陳大勝肩膀站起來,走到路邊一兜下擺,把爐邊的胡餅全部卷了,就這還不服輸,假裝依舊能吃的咬著餅,含糊不清的說了句:“今日,今日多謝了,改日我回請你。”

陳大勝站起送他,笑道:“謝令主還要小心,我們與那情不移多次交手,卻是個厲害的。”

謝五好咽下餅子,看看雨幕好半天才說:“我們令主說,這個時代如果再讓江湖人自由搖擺,再旺盛的火苗也有被熄滅的一日,而今便是讒口嗷嗷,面譽背毀又如何,我輩無悔,您的養父也無悔,是不是這樣說的?陳大人?”

陳大勝點頭:“自是如此,前面危險,謝令主小心。”

謝五好又大力咬了一口餅,很是瀟灑的離開,他一直走到角落,看左右無人才伸手扶墻,嘩啦啦吐了一地,再一回身,探頭悄悄窺視,見長刀營的那些人還在棚裏不緊不慢的吃著,便恨聲道:“媽的,還吃?飯桶,輸了!”

說完,“揉”著肚子慢慢遠去。

陳大勝自然不知謝五好有較量之心,事實上,燕京現在同輩差不多年紀的,有他,有常連芳,有鄭阿蠻,有李敬圭,有唐九源,更有謝五好這些人,他們都是這個時代被人稱道的青年人傑。

陳大勝不懂攀比,可旁人卻是有此心的。

又吃了一會,一鍋老湯硬是被吃到湯底,陳大勝這才放下碗,有些遺憾的看著鍋底對張老頭說:“老人家莫要為佘先生擔心,佘~先生有功朝廷,皇爺與各位老大人是再清楚不過的。

我聽聞先生也是想多為百姓做些事情,可從前的事天下人都清楚,他身體受了很大的跌落,也受不得日日上朝,皇爺心疼他才讓他卸任的,我……我這消息也不準確。不過,過段時日必然會有封賞下來,真相到時候自會大白於天下,老丈日日在街裏營生,咱啊,就好好做生意,一般的惡言聽聽就是,很不必放在心裏……”

老張頭聽他這樣說,竟徹底松了一口氣,還走到棚外,虔誠的又對皇城拜了拜。

這個國家到底不能再受跌落了。

這老頭兒回來,便坐在鍋邊,邊燒火邊與陳大勝說起街裏發生的新鮮事兒,正說的歡快,眾人便見一熟悉的白影從天空縱過,陳大勝猛的站起,輕輕擺手,便有余清官他們站起,熄滅燈籠,弄濕爐灰,湮滅炭火,將老張頭的買賣家夥不費幾下功夫收拾進他的宅子。

一伸手取出一塊碎銀子賞給老人家,余清官對滿面驚慌的老頭兒比了個噓道:“您老回屋安睡,聽到任何響動,都不要出來。”

天空悶雷響過,大門掩住老張頭驚慌的面容。

到底是燕京,那道白影過去後,燕京的萬家燈火,便如商議好的一般,一叢一叢的逐漸黑暗起來。

陳大勝與兄弟們穿上蓑衣,戴上鬥笠,也縱身上了屋頂,遠遠便看到那琴舍的屋頂已然開打,有金屬撞擊的火花不斷映入眼簾。

管四兒站不住,便蹲在陳大勝身邊嘆息:“頭兒,良心話,要不是咱是朝廷的人,我倒願意幫一下那老尼姑,想想咱死去的弟兄們,那譚士元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馬二姑推了他一下涼涼道:“看你的熱鬧吧。”

可管四兒卻眼巴巴的看著陳大勝道:“哥,你說咱七個上去,能應付多久?”

陳大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倒是左右看看後說:“中有老隱,內圈有九思堂,東有五城兵馬,南有巡城禦使,北有二十七衙門各家把頭應付,咱皇爺真看得起人,整個西邊就咱七個,你們說一會子那情不移輸了,我要怎麽告訴她,咱這西邊是個大篩子呢……”

這個問題好復雜,眾人一時間都不吭氣,就只看著遠處火花四濺,不斷的兵戈觸碰之聲傳來,竟覺著手好癢癢,這有多久沒痛痛快快的發泄一場了。

那邊還有人用蒼老的聲音威脅道:“情不移!老夫看在你祖宗的份上給你一條活路,你還不束手就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