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燕京……(第3/4頁)

一聲慘叫,便有某家倒黴的屋頂被撞塌的巨大聲音傳來。

陳大勝吸吸氣,忽然笑道:“老子想請這個女人喝酒。”

也不知道誰說了句:“人家尼師是個出家人。”

余清官左右看看,便說:“我跟小六小七前面看看去,若是有機會,便引一下。”

陳大勝伸手將身上的蓑衣拽下來,遞給他道:“見機行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的命金貴,少了一根頭發絲兒哥哥我都心疼。”

余清官輕笑,將二層蓑衣裹在身上,帶著管四兒與胡有貴融入雨幕當中。

他們走了沒多久,天空忽打了一道明閃,陳大勝站在高處便瞬間看清楚了半個燕京。

閃電裏,一眾老者各持武器,就像一個大圓將情不移籠罩其中,情不移縱身飛起,以氣禦劍將一切格擋在外。

又是半圓的花火。

巨大的鳴雷響徹在夜空,接著燕京繼續蒙上黑幕,一簾一簾急雨從天空瀉下。

馬二姑只看到一幕便嘆息道:“哥,你說咱們受了那麽大的罪,才根據人家的東西,琢磨出一點保命的玩意兒,從前我是看不起的,就覺著這江湖人是花架子,若是去歲不遇這尼姑,嗨……這人啊,就得多見見世面。”

童金台輕笑:“說那些做啥?人得知足,看見沒……”他指指上空:“打雷呢,不知足小心老天爺劈了你,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你當都是這樣的厲害人呢,我往日跟九思堂的也閑聊過幾句,這爺們裏的江湖字號就多了去了,可整個大梁朝數的上的利害女人,便是南情北槐,南情便是這尼姑,可咱慶豐百泉山的榆樹娘娘,打情不移這樣的,兩根手指就戳死她了信不信?”

“不信,你把榆樹娘叫來,戳一戳!”

他倆最愛互相擡杠,一說東另外一個必然說西。

陳大勝打了個噴嚏,發了個寒顫。

馬二姑就嘖了一聲故作不屑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見她們打上一場,你這話說了等於放屁。”

這倆人剛吵個開頭,天空又是一道閃電,縱在空中的情不移白衣之上盡是血漬,她對面圍擊之人也只剩下四五個,可怕的卻是,圍擊圈外,九思堂的人密密麻麻便站滿外圈屋頂。

那些人於夜幕下靜立,都穿著蓑衣鬥笠,手裏拿著錚亮的武器,卻一動不動猶如一雕塑一般。

閃電過去,天空又是一聲炸雷,夜更黑,雨勢瓢潑。

童金台吸吸鼻子:“嚇老子一跳!”

陳大勝一伸手從後腰拽下兩個包袱丟給兄弟道:“過去,見機行事。”

馬二姑他們接過東西點點頭,轉身跳入夜幕,見他們走遠,陳大勝便也跳下屋頂,從早就藏好的地方提來幾個高低樹樁放在屋頂,將預備好的蓑衣鬥笠,給這些樹樁一個個的套上,遠遠的看去,這邊就猶如有七個人站在屋頂守衛一般。

激烈戰團當中,情不移右肩“插”著一根峨眉刺,一老隱滿目猙獰的死在譚士元面前,情不移並不想活,便是舍命的打法,老隱們拿錢辦事兒便手有余力,一直到情不移真的不計代價殺了人,諸位老隱才動了全力,便兩敗俱傷。

譚士元轉身想跑,卻被情不移背對著擠到角落,她擡手一拍,將整個峨眉刺從自己身上拍到譚士元身上。

譚士元大聲慘叫起來:“你放過我,放過我弟妹!弟妹!!你想想二弟,想想你們當初多麽好,你來我營利,我,我哪次都當看不到的,弟妹,弟妹!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如今要喚你阿娘啊……”

殺紅眼的情不移冷笑:“我這一生,活的就像個笑話,又哪裏來的兒子!”

她決然又是一拍,那峨眉刺中間還有個指圈,竟硬生生的從她身體裏穿出全部沒入譚士元身體當中。

譚士元呼疼不已,身上“插”著峨眉刺,又不敢翻滾,就倒在地上仰天慘叫。

如野獸悲嚎的聲音穿破夜空雨幕,情不移今晚完成承諾,便在夜幕裏喊到:“今日受傷,貧尼一月後再來……”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殺了人,你還想走?!”

又是連綿不絕的的兵戈相撞火花四濺,情不移單手持劍又與對面幾位老隱對了幾招,便被對方一鐧砸下屋頂。

又是幾道閃電,謝五好看看其它執令,到底嘆息一聲擺手:“走,收拾殘局去,要活口。”

刹那,九思堂的人便紛紛向秦舍縱身,如烏雞湯鍋裏下了不斷的黑餃子。

情不移這一生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罪,背後兩劍,肩上穿過一個峨眉刺,差點沒有傷及琵琶骨,她渾身是血,卻不覺疼,只覺雨夜寒涼,那血在身上留存不住,被暴雨澆灌在地上,緩緩沖刷成了血溪。

人越來越多,情不移捂著肩膀在小巷子裏徘徊,神智逐漸模糊,她便想,難不成自己這輩子便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