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瘟神廟……(第2/4頁)

如今咱也是很會說話了。

七茜兒笑了起來,擡手將最後的兩只臂鞲幫他套上,又引著他到妝鏡前坐下,給他紮頭套頭網。

讓媳“婦”梳頭是一種陳大勝式樣的矯情勁兒,他出門若是媳“婦”在家,甲胄必媳“婦”紮,頭也得媳“婦”梳。

七茜兒也挺喜歡做這個的。

便是每天都要給丈夫順發,七茜兒每天也要羨慕一次陳大勝的好頭發,那叫個又黑又厚又順溜,一把抓上就是粗粗的那種手感,心裏羨慕七茜兒卻每次也要譏諷句:“蠢人頂厚發!”

對面銅鏡裏,二十六歲的陳大勝面目俊朗,雖不能跟人家胡有貴那種出格的比,那也是朝堂之上只要說起美男子,也要提一嘴的俊秀人物。

不同於一般武夫的粗糙勁兒,這人六年富貴羹權利湯泡著,倒給他養出一股子遠山清風的氣質,過去的殺氣是沒有了,蠢憨沒見過世面的勁兒也早舍了,更跟著他爹久了,喜歡眯眼看人,總彎眼笑,到多了一二不在意的懶精懶精的狸奴氣兒。

聽到媳“婦”又譏諷自己,陳大勝要說點什麽,便聽到炕上酣睡的嬌兒忽就咯咯笑了幾聲。

這是個天然的高興孩子。

陳大勝也笑了起來:“這小子名兒到沒起錯,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好夢,成日子睡笑都出聲。”

七茜兒也喜歡的看向炕頭道:“這是睡婆婆帶著玩高興了。”

陳大勝認真點頭:“那敢情好,總比三哥家的強,你看三哥都被折磨的不敢回家了。”

七茜兒聞言又笑又同情。

陳大勇那個是個夜哭郎,就白天睡覺夜裏嚎,那兩口子飽受折磨後,報復般給人家起名為長嘯,阿“奶”看這孩子也折騰,就賜“乳”名鬧騰。

說起陳家這幾個孩子的名兒,其實起的沒啥講究,咱也不是讀書人也懶的求誰,就隨意了些。

姑娘們就都是阿“奶”按照水果的名字起的,陳大忠家的閨女大名叫個桃,陳大義家的叫個杏,陳大勇家的叫個果,為好聽,後面都帶了兒。

等到了兒子就更加有趣了,按照房頭喊就是陳長益,陳長溪,陳長嘯,陳長歡。

陳家在意長久這個意頭,又是興家之初,就有長子長孫的含義。

大名這倒也沒什麽的,主要是阿“奶”給叫出名的這幾個“乳”名,就成了親衛巷乃至泉後街的趣聞,可是讓人背後沒少說呢。

陳長益是長房,長子,長孫,曾長孫,阿“奶”一激動,想要更多的孫,這孩子就叫了個~都來。

陳大義家的那個生下來五行嚴重缺水,便叫了陳長溪,阿“奶”想著既然缺水,就嘩嘩流吧!

如此這孩子“乳”名嘩嘩,就是嘩嘩流水這個嘩。

到了陳大勇,陳大勝這個便不用提了,一個鬧騰一個高興。

這四個曾孫的名字合起來便是,都來嘩嘩流水的溪裏鬧騰吧,完後大家就高興了。

也不是故意的,純巧合。

高興在炕上睡,這對無良的父母便又想起此事,就一起笑。

等到頭發紮好,套上網兜,陳大勝便抓起獬豸面具往外走,這面具也是新的,暗金“色”,面有錯金曲紋,端是威風又漂亮。

自打母親生了弟弟,根奴兒與安兒就被遷到隔壁西屋,知道今日爹爹要去燕京復差,倆孩子也起的早。

就坐在外面堂屋安靜的等待父母。

等到爹爹母親出來,孩子們下了椅子“奶”聲“奶”氣的行禮問好,還要問小弟弟昨晚可有鬧騰母親。

母親說沒有,他們就隔門誇贊弟弟乖。

這家裏的老太爺要想教養孩子,他是相當有手段的。這才幾月,這倆孩子禮儀上已經有模有樣了。

孩子們問了好,就開始來了各“色”問題,做父母的更認真的蹲下,雙眼平視的回答問題,即便他們會翻來覆去問上好幾遍,也要會每次都慎重回答,不能有一點不耐煩。

做父母的,其實也在學習成長。

一直到外面有人催了,說是其余老刀都預備好了就等陳大勝出去呢,陳大勝才笑笑,彎腰一個胳肢窩夾著一個孩子往外走。

爹爹穿著威風凜凜的鎧甲,帶自己出去這種滋味是孩子們喜歡的,便一路咯咯的笑。

等到出了院門,好家夥!余清官的兩兒子在門口恭送,童金台脖子上掛著他兒童垂象,垂象是個征兆,在童家這裏就是天意如此,這麽好的孩子來我家的意思。

可阿“奶”造孽,就叫人家大銅錘兒,誰讓他爹姓童呢。

崔二典他兒崔關在馬上坐著,正被他爹扶著在地上轉圈,也是造孽,二典的意思,關有門閂的意思,就是栓起來別走了。

阿“奶”又造孽,就說好端端的孩子放出去野唄,不出去能見風長?好拘著了?人家一高興就給這孩子起“乳”名大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