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182) ……(第3/4頁)

陳大勝點頭,理直氣壯道:“啊,要怎麽說?這跟咱老太太的炕櫃一樣,不是她孫孫,您讓旁人動動試試?祖宗八代都能給墳坑裏罵出來。”

佘青嶺背著手就走,邊走邊說:“我看你媳“婦”也沒少動。”

陳大勝跟上:“好像您能招惹的起她似的,老太太又不傻。”

佘青嶺腳步又停,語氣微微“露”出一分輕松道:“我兒說的那個財主,若他故意在地裏埋了東西,誘人去他的地方犯罪呢?”

陳大勝閉眼又睜開:“好人怎麽誘?還是心裏有鬼,小人蠅營狗苟,有想頭才上套兒,好人便是金錠當前,您看動不動心思。”

佘青嶺吸氣:“也不是小人,其實是~凡舉財主想世世代代占那塊地方,怕都要走這條~殺雞儆猴的路!”

嘎巴一聲,一塊宮內石磚猶如蜘蛛網般的碎裂開來。

陳大勝低頭打量了半天才道:“這基石是前朝的,到底~年頭也久了。”

佘青嶺也看著點頭:“恩,我看這條廊道上的,得換好些呢。”

陳大勝四處看看,走到墻邊舉起拳頭捶打宮墻,壓抑的喊了幾句,難受,難受,難受!

喊完甩甩手,又走到父親面前彎腰道:“父親年紀大了,家裏孩子也長成了,這路不好走,兒就背您吧,您莫怕,您有依有靠,就什麽都別怕。”

佘青嶺在他身後笑了起來,緩緩攀上兒子的後背。

陳大勝微微使勁,把父親的身軀往上送了送,大步流星的邊走邊說:“真的,您別笑啊,今兒子給您透個底兒,便是真的爛了,爛到陰曹地府咱也不怕!咱有靠山,您那兒媳“婦”本事大著呢,若出事兒,她一準兒掘地千丈把您挖出來!”

佘青嶺擡手打了他的後腦勺嗔怪道:“你怎麽不說你救我?竟把媳“婦”兒祭出來了。”

陳大勝無奈,小聲喊了句:“兒說的是真的!哎,您還打~?”

這對父子在這裏親熱肉麻,可是今日大梁宮新修的長信殿前,卻混“亂”不已。

辰時末刻重臣入宮,卻未去小朝的東明殿,而被太監們引到了新修而一直未用的長信殿前。

到了地方,聖上並未叫群臣入殿,只命他們殿前聽宣。

群臣也是覺著今日頗為古怪,互相用眼神打探,卻無有一人得到消息。

大概到了巳時二刻,一陣震天哭聲從後宮傳來,待人被提壓到近前,群臣便齊齊大驚失“色”。

最前的人,卻是曹皇後。

似乎早就料到有這一天,皇後今日穿的格外莊重,她身穿翟衣,頭戴九龍四鳳冠,著大帶大綬,手持玉圭。

大梁六年了,曹氏身份尷尬,始終沒有入主正宮,這套衣服便名不正言不順。

民間也有帝心在蕭妃那邊,朝臣更對此事多有微詞。

然而,這也不是曹氏未曾受冊,謁廟該用的東西,卻不知何時已經做好了。

禮部尚書鄭行雲當下大怒,就斥責道:“曹氏僭越!其心可誅!罪不可赦!!”

這話還未說完,就有侍衛沖過來,將他從朝臣的隊伍裏扯出去,一直揪到皇後身後三尺處,直接按著他跪了。

期間並未摘去他的烏紗,卻已經是辱他了。

鄭行雲禦前被辱,當下就想碰死。

卻被人一把揪回,又按在地上。

曹皇後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十分癲狂。

她道:“有趣,有趣,著實有趣!”

長信殿前一片肅靜,群臣當下都默然跪下,只余曹皇後笑的癲狂。

又沒多久,前鄭太後宮內第一人,後曹後宮中大總管翁盡忠被人堵著嘴拖了出來。

在他身後,成群的宮女太監被拖拽著出來,隊伍到了半段竟然有道姑,尼姑這樣不該出現的人,也出現在隊伍當中。

當下朝臣更驚。

隨著這隊人被揪出,便是成群的後宮有資歷住主殿的小娘娘也被抓出來不少。

這還不算完,巳時末刻,鄭阿蠻提刀披發入殿院,要直接在禦前自盡謝罪,卻被早就準備好的親衛打暈拖下,又沒多久,忠勇公柳浦白發蒼蒼的便被人拖到殿院前。

這位老國公是武帝楊藻起兵跟隨人之一,當下眾人皆驚。

又沒多久,前朝開城門歸降的幾個前朝舊臣,如今在新朝已經混出許多出息的官員也被拖了過來……

繼而,竟還有宗室?

也自這一刻起,宮外的宮內的,仿佛是地獄打開了閘口,便不斷有侍衛提著那些尊貴的,有名有姓的人物至長信殿外跪著……

不管外面如何雜“亂”,不管鄭行雲如何嘶吼先太後名字,大罵皇帝忘恩負義,老太後前腳剛走他就要卸磨殺驢之類的癲狂話,聖駕始終沒路面。

直到佘青嶺被陳大勝背著入了長信殿院,惶恐的眾人才覺著呼吸順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