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譚唯心滿身郁氣的離……(第2/4頁)

烏秀什麽日子,又怎會吃平常物。

心裏沒做多想,譚唯心就撚了兩粒丟在嘴裏咀嚼,邊吃邊問:“這是何物?”

烏秀一笑,微微坐起,便有一位將來早晚天香國“色”的俊丫頭,給他抱來軟枕靠著,他笑眯眯看譚唯心咽下那兩粒東西,才不急不緩說:“油炸妙舌幹兒。”

譚唯心奇怪的又撚起一粒丟嘴裏:“妙舌?什麽妙舌?”

烏秀嘿嘿笑:“自然是余音繞梁,開口百鳥息聲的百靈妙舌。”

這話一出,譚唯心臉上的表情便僵住了,接著扭臉對空地呸呸了幾聲。

烏秀卻陰陽怪氣:“瑞城谷,冬嫩葉,老子使八個小廝日夜輪回侍奉它們,一年使老子四五萬貫錢兒,卻唱不過嶽崇化的那只坊市五貫錢買來的臭鳥,你說可恨不可恨。”

譚唯心聽了更氣,便罵道:“我說烏秀,你瘋了,嶽崇化那只是個八哥。”

烏秀面無表情:“八哥百靈,不都是鳥麽?不管,吃了爺的就得給爺把事兒辦好,你說呢?”

他總是這樣的,誰的臉面也不給,對誰都是陰陽怪氣兒。

可他有錢,大家就得忍耐他。

便是家裏的阿爺每年都要從他那裏取用百萬貫,偶爾著急了還得給他打了條子借。

不單阿爺,還有譚家主枝旁支,甚至譚家的親戚都會尋了各種原由,三不五時來烏秀面前弄錢花用。

烏秀闊綽,真每次都給,也就一個要求,這借據好歹留下,按照親戚重要的三六九等,親戚的欠條,一概打給他外甥譚興業。

誰也不想還,便是寫了借據,大家也都不預備還他。

甭說旁人,就譚唯心,他是個窮駙馬,還有個侯府要貼補,他分出來的時候啥也沒有,這幾年侯府用錢,給皇爺孝敬要錢,給公主買首飾要錢兒,譚唯心一人從烏秀手裏借了不下三十萬貫。

旁人不在意,他譚唯心還算是有良心,就想尋了法子,想把這個窟窿填補上。

不然,以後看到自己那大嫂還有小侄兒,這心裏總是別扭的,腰身也直立不起來。

就因為這一點兒,烏秀看得起他,也與他交往。

烏秀發起的很神秘,有人說其實是烏家留了巨額財產,他等到天下大安才拿出來取用。

也有人說,烏秀搭上了外邦瑪媞尼人的關系,買賣是越做越大。這燕京城裏,這些年凡舉是稀罕東西,就都是他帶進來的。

什麽高菲西奧人的彎刀,坦人的名馬,吃不到的香料,甚至異邦的金“毛”女人,他都有,也不稀罕。

雖吃的用的總是最好的,卻從不在燕京見到他有一處買賣,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麽折騰的,反正就是越來越富可敵國了。

烏秀仗義疏財廣交朋友,從不以身份看人下菜碟,甚至老鄭家倒黴之後,他家府邸太衰,皇爺不好賞出去,就讓戶部作價賣了,那也是他花了七十萬貫買下,隨手便送給了鄭阿蠻。

可惜鄭阿蠻不要,他就不在意的丟在一邊,他也不住,就隨那套老宅子爛著。

有關烏秀一擲千金的事情很多,甭看譚唯心是個小侯爺,又有聖寵。

他也羨慕他的,有時候他想辦個聚會,也要打發婢仆尋烏秀取泰澤號小院牌子的。

甭看這個小院子是租來的,人烏秀住進後就把院子改建了,這一院連戲台十六間,用的木材都是上好的紫檀,這小院子裏的廚官,是前朝禦廚出身,有當世易牙之名。

甚至這小院地窖裏的酒水,隨便一甕都是年份三十年,有名頭好酒……這裏侍奉的小廝,小婢,又哪一個不是未來的國“色”天香,有早晚傾國的顏“色”。

只要有幾分薄面,能跟烏秀要了牌子來這院子裏招待,這些東西是能隨意取用的。

只可惜,老譚家與烏家關系不好調和,就是個驢糞蛋表面光親戚,這牌子就只有譚唯心能借到。

也是一份體面呀。

譚唯心清楚,只要他大哥那幾個庶子在燕京晃悠一日,烏秀便不能把老譚家的那些借據還給他們。

不過,老侯爺似乎也不怕。

畢竟烏秀至今沒有成家立業,他在燕京的連固定住所都沒有,就哪裏有趣,他就住在哪,有時在泰澤號,有時甚至在下等書樓的姐兒屋裏。

他從前倒是有個窩兒,後來有一日起火了,就什麽都成了灰,從烏秀就不要家了。

烏秀行事隨心所欲,滿身金風的在燕京活成了一號人物,也不知他大哥悔不悔。

能跟老譚家繼續相處,也是因烏家舊部靠在金滇,而他的姐姐烏靈依舊是老譚家的宗“婦”,她姐生的譚興業,依舊是老譚家的長子嫡孫。

雖這嫡孫從出去就再也沒被接回,禮法上他就是嗣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