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鑰匙(第2/4頁)

刑術點頭,看著這個無比奢華,看起來又顯得土氣的客廳:“你的幹爹怎麽會是劉苞谷呢?”

司空硯一屁股坐在對面:“我也不想啊,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我爸是東北人,佳木斯的,我媽是浙江人,我算是南北混血,我爸以前在內蒙古弄礦,認識了我幹爹,拜了把子,我就認他當幹爹了,但實際上我和他也沒見過幾面。”

陳泰東警惕地問:“那你怎麽會來這兒?”

“誰想來啊?我放著自己的買賣不做,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司空硯搖頭嘆氣,“雖然這裏也算是山清水秀,但畢竟不是家。”

佘采香耐不住性子,問:“那你為什麽來?”

司空硯坐直身子:“我是來找我爸的。”

“啊?”刑術一愣,“找你爸?”

佘采香故作驚訝道:“原來劉苞谷才是你親爹?”

“扯什麽犢子!”司空硯有些生氣了,“什麽叫是我親爹?我爹跟著劉苞谷回四川了,結果人憑空就這麽沒了,我是按照以前劉苞谷留下的地址找過來的。”

刑術和陳泰東對視一眼,刑術也示意佘采香不要說話,自己問:“你有這裏的鑰匙?”

司空硯搖頭:“鑰匙是快遞寄過來的,除了一把鑰匙之外,什麽都沒有。我能找到這裏來,也是按照快遞上的寄件地址找來的。因為我記得很清楚,劉苞谷,就是我幹爹,以前他說過他老家就在這裏。”

刑術又問:“你爸跟著劉苞谷來四川?來玩?”

“對呀。”司空硯喝了一口啤酒,“老爺子說半輩子都在忙活煤礦的事,也沒出來好好玩過,我自個兒能獨立之後,他就尋思著出來玩,沒想到這出來頭一回呀,就失蹤了。”

馬菲此時問:“為什麽不報警?”

司空硯道:“我也拿不準呀,當時他跟著我幹爹來四川之後,每天都會打一個電話,直到一個星期前突然電話不打回來了,我打過去電話關機,幹爹電話也關機,這裏的座機沒有人接。我當時就想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報警?就在那時候,我收到了快遞,裏邊放著一把鑰匙,我想著萬一老頭子跟我開玩笑呢?我要是報警,最後發現是個玩笑,我這不是把幹爹得罪了嗎?”

“你想的也有道理。”刑術起身來,在客廳內四下走著,“但這件事也太蹊蹺了吧?感覺上,你爸或者你幹爹寄鑰匙的目的,就是讓你來這裏,不,不對。”

司空硯問:“什麽不對?”

刑術沉思片刻道:“他們要是人在這裏,在這個別墅裏住著,沒有必要給你寄鑰匙,但反過來,這種方式像是給你‘留’鑰匙,可‘留’鑰匙為什麽不留話呢?”

佘采香道:“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對,應該是出事了。”馬菲也分析道,“我感覺,寄鑰匙的人,他的目的應該是要引司空硯來這裏。”

佘采香和馬菲的意見第一次統一,兩人對視一眼,但立即又同時將目光移開,都帶著一臉的不屑。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處於沉思中的陳泰東,擡眼道:“司空硯,你爸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關於你幹爹的什麽事情?重要的事情?亦或者你幹爹自己說過?特別是他年輕時候的某段經歷?”

刑術明白,陳泰東意識到也許這件事與1960年發生的事情有關,其實原本他們聽說了劉先貴過去的那段往事,也只是帶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想來這裏找劉苞谷問一問,誰知道在這裏遇到了司空硯,還知道了一件這麽奇怪的事,這絕非是巧合。

刑術走到司空硯跟前,問:“鑰匙呢?”

司空硯掏出錢包,打開把鑰匙拿出來:“這呢。”

刑術的手觸碰到鑰匙之後,下意識道:“生鐵鑰匙?”

陳泰東也上前,掂量了下,拿出放大鏡看著,隨後又咬了下:“對,是生鐵的,上面還有一串數字,是什麽意思?”

佘采香走過來:“現在哪兒還有純生鐵的鑰匙呀?”

馬菲在旁邊立即搭話:“是呀,你算是開鎖的專家,應該對這個很有研究吧?”

佘采香不理睬馬菲的諷刺,拿過鑰匙來:“的確是生鐵的,現在鑰匙大多數都是鋼制的,一般用銅或者合金,幾乎沒有人用生鐵做鑰匙了,因為生鐵容易生銹變形,而且看這個鑰匙的樣式,應該是開彈子鎖的,但是彈子鎖也分種類,按照國家的認定,大致分為a、b和超b級鎖芯,這種只是開最普通的a級鎖芯的鑰匙。”

刑術在童雲暉那學過開鎖,開一般的彈子鎖當然不在話下,也知道佘采香沒有危言聳聽,不過此時佘采香卻說了一句關鍵的話,提醒了刑術。

佘采香道:“a級彈子鎖除了很容易打開之外,還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互開率很高。”

司空硯點頭:“對,我是做裝修的,我也知道這些,你們的意思是,這把鑰匙還有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