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自己人在自己人中間 第一章(第5/8頁)

前室是安裝了電子檢查系統的。我知道,所有的魔法師對機械科技都是不屑一顧的,有一次謝苗向我演示了怎樣輕易地騙過聲音鑒別器和視網膜掃描器。但我還是購買了這些昂貴的玩意兒,就算它們對他者不起作用,也要了解這些裝備,說不定有一天聯邦安全部或黑手黨的家夥們會決定用這些玩意兒探察我們一下。

“一、二、三、四、五……”我對著麥克風嘟噥,並望著暗箱的鏡頭。電子專家考慮了幾秒鐘,然後門上亮起了可通行的綠燈。

第一個房間沒有人。服務器的風扇在嗡嗡作響,墻上的空調吹著風。盡管如此還是很熱。春天才剛剛開始啊……

我沒有到系統操作室,而是馬上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噢,不完全是自己的。托裏克,我的副手也在那裏。而且,他經常留下過夜,睡在舊的皮沙發上。

此刻他坐在桌前,若有所思地看著一塊舊的主板。

“你好。”我邊打招呼邊在沙發上坐下。光盤刮痛了我的手指。

“壞了。”托裏克悲傷地說。

“那就扔掉吧。”

“我再想想還有沒有辦法……”托裏克的特點是愛儲存,這是長年在財務預算研究所工作養成的習慣。我們在財務方面沒有問題,但他卻小心地把那些誰也不需要的舊資料全部儲存入庫。“不,真難以想象,我啪啪地敲打了半小時,它卻一直沒有反應……”

“唉,它太老了,你拿它有什麽辦法?會計部門那些電腦都比較新。”

“要是給誰就好了……內存還可以拆下來……”

“托裏克,我們有緊急任務。”我說。

“噢?”

“嗯。給……”我舉起光盤。“這裏是档案文件……四個巡查隊工作人員的全部档案。包括頭兒的。”

托裏克打開桌子抽屜,把主板甩了進去,然後看著盤片。

“就是這個工作。我要核查其他三人。你核查第四個人的……核查我的。”

“核查什麽?”

“給。”我掏出一封拆開的信。“可能是嫌疑犯中的某一個不時在謀殺黑暗使者。未經批準的謀殺。這裏記錄了所有已知的事件。我們必須排除這種可能性,要麽……”

“你真的殺死過他們?”托裏克感興趣地問,“請原諒我的唐突……”

“沒有。不過你別相信我。我們工作吧。”

我甚至沒有看過自己的信息,只把八百兆的數據全都拷進托裏克的電腦裏,並取走了光盤。

“如果遇到什麽有趣的內容,要講給你聽嗎?”托裏克問。我斜眼看了一下,他正在一邊瀏覽文件,一邊揪著左耳朵和有節奏地撳著鼠標。

“隨你的便。”

“好。”

我開始看包括頭兒資料在內的档案文件。一開始是目錄——關於档案文件的總報道。讀過的每一行文字都讓我身上直冒汗汗。

當然,這份文件中甚至沒有列出頭兒的真正姓名和出身,對他那個級別的他者根本就不會用文件記錄這類事實。可我還是每秒鐘都有所發現。比如上司的年齡比我推測的歲數大,至少大一個半世紀。而這說明他親自參與了光明和黑暗之間和約的簽訂。令人吃驚的是,所有生存至今的參與了和約簽訂的魔法師都已在主要領導崗位上,而沒有擔任那種使人感到無聊和厭煩的地區官員。

此外,我得知了頭兒在巡查隊的歷史上所用過的幾個名字,他是在哪裏出生的。關於這一點大家都反復思考過,打過賭,舉出過“無可爭辯的”證據。可是不知為什麽誰也沒有料想到,鮑利斯·伊格納季耶維奇是個西藏人。

已經可以猜到他是誰的老師,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頭兒從十五世紀起就在歐洲工作。根據間接的訊息我明白了,使他突然變換住處的原因是個女人。我甚至猜出了那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我關閉了主窗口後,看著托裏克。他在看錄像片斷,當然,我的履歷表不像頭兒的履歷那樣吸引人。我仔細看了看那小小的移動畫面——臉紅了。

“在第一次事件裏,你沒有明顯不在場的證據。”托裏克頭也不轉地說。

“聽著……”我無助地說。

“好,算了。沒什麽。我現在用快速搜索,以便一個通宵就查完……”

我想象到了影片在快速放映時將會是什麽樣子的,於是我轉過身去。不,我雖然知道領導在監督自己的職員,特別是年輕的職員,但沒想到會有這麽無恥!

“不會有明顯不在場的證據,”我說,“現在我就會穿好衣服出去。”

“我看見了。”托裏克說。

“我有幾乎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不在。從我去尋香檳酒……到找到,然後我在外面醒酒,考慮要不要回去。”

“別在意,”托裏克說,“最好看看頭兒的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