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

“劄克納梵離開屋子了嗎?”馬烈絲問道。

“我派他和銳森去學院送封信給維爾娜,”布裏莎解釋道。“他應該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至少在納邦德爾時往光芒再度降下前不會。”

“很好,”馬烈絲說。“你們兩個都明白自己在這場局中的角色了?

布裏莎和瑪雅點點頭。“我從來沒聽過這種安排,‘瑪雅說。”這真的有必要嗎? “

“同樣的計劃以前是為了家族中的另一個成員所策劃的,”布裏莎回答道,邊看著馬烈絲主母尋求確認,“將近四百年以前。”

“是的,”馬烈絲同意道。“劄克納梵本來接受這樣的安排,但是我的母親,瓦沙主母的意外去世中斷了這個計劃。”

“您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成為主母的,”瑪雅說。

“是的,”馬烈絲回答道,“而且當時我還不到一百歲,連蜘蛛教院的訓練都還沒完成。在杜堊登家族的歷史中,那可不是段輕松的過去。”

“但我們還是存活了下來,”布裏莎說。“在瓦沙主母死後,我和諾梵才成為家族中的貴族。”

“所以你們根本沒有對劄克納梵進行這試煉,”瑪雅推斷道。

“有太多其它的任務讓我們無法分身,”馬烈絲回答道。

“不過,我們會對崔斯特做這個試驗,”瑪雅說。

“塔肯杜伊斯家族所受到的懲罰讓我相信這個舉動是必要的,”

馬烈絲說。

“是的,”布裏莎同意道。“你有注意崔斯特在處刑過程中的表情嗎?”

“有的,”瑪雅說。“他非常反感。”

“這樣可不適合擔任黑暗精靈的戰士,”馬烈絲說,“所以,這個責任就落在我們的頭上了。崔斯待短時間之內就將要進入學院;我們必須先讓他的手沾上黑暗精靈的血液,並且奪去他天真無邪的態度。”

“對於一個男孩來說,這樣不會太麻煩了嗎,”布裏莎咕噥道。

“如果崔斯特不能夠習慣我們的行事作風,為什麽我們不把他獻給羅絲女神就好了?”

“我已經不會再生育了!”馬烈絲低吼著回答。“如果我們要在城中出人頭地,家族的每個成員都很重要!”馬烈絲私底下希望崔斯特能夠轉為邪惡有另外一個好處。她痛恨劄克納梵,但同時也需要他。

如果能夠成功地讓崔斯特變成邪惡的黑暗精靈戰士,一個真正冷血的戰士,這一定會讓劄克納梵大受影響。

“那麽,就照辦吧,”馬烈絲宣布道。她拍拍手,一個大箱子走了進來,底下是八只不停移動的蜘蛛腳。跟在後面的是一名緊張的地精奴隸。

“來吧,巴秋,”馬烈絲用溫柔的口吻說。奴隸急著想要討好主子,飛快地跑到馬烈絲的王座前,完全靜止不動,等待著主母完成一個復雜而漫長的法術。

布裏莎和瑪雅敬畏地看著母親超凡的技巧;眼睜睜的看著那地精的身形腫大、扭曲,肌膚開始變暗。幾分鐘之後,那奴隸就變成了男性黑暗精靈的外形。巴秋高興地看著自己的外形、渾然不知這外形的轉變只是死亡的前奏。

“你現在是名黑暗精靈戰士,”瑪雅對他說。“也是我的鬥土。你只需要殺死一名弱小的戰士,就可以成為杜堊登家族中自由的平民戰土!”

在為邪惡的黑暗精靈擔任了十年仆人之後,地精信以為真,高興得不得了。

馬烈絲站了起來,走出謁見室。“來吧,”她命令道,另外兩名女兒、地精和那活動的箱子跟在後面。

她們來到了在練功房中的崔斯特面前,後者正在打磨銳利的彎刀。“看到這些人走進來,崔斯特立刻肅穆地站了起來。

“你好啊,兒子,”馬烈絲用崔斯特曾經聽過最母性的聲音說。

“我們今天有個測試,一個簡單的任務可以決定你是否能夠進入格鬥武塔。”

瑪雅走到弟弟身後。“除了你之外,我是最年輕的,”她宣布道。

“因此,我有挑戰的權力,現在我就要行使它!”

崔斯特迷惑地站著。他以前從來沒聽過這件事情。瑪雅把箱子叫到身邊,尊敬地打開蓋子。

“這是你的武器和你的魔鬥篷,‘他解釋道。”現在是你穿上杜堊登家族的貴族完整裝備的時候了。“他從箱子中抽出一對高筒黑靴,將它們交給了崔斯特。

崔斯特迫不及待地將腳上普通的靴子脫下,穿上新的靴子。它們柔軟得難以置信,並且立刻經過魔法的改變,變得合腳無比。崔斯特明白裏面所附的魔法,這將可以讓他寂靜無聲地移動。在他還沒來得及欣賞完這禮物之前,瑪雅就拿出了另一個更為驚人的禮物。

當他拿起那套銀色的鎖子甲時,魔鬥篷一個不留神掉到地面。

在整個被遺忘的國度中,沒有比黑暗精靈打造的鎖子甲更有彈性、做工更好的盔甲了。它只不過和厚襯衫一樣重,卻可以和絲綢一樣的彎曲自如,同時阻擋各類兵器的效能更可以和矮人打造的銷甲並駕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