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5年8月4日(第2/2頁)

“這不需要你操心,查爾斯,我希望你能從言辭中去掉那令人討厭的語氣,不然當你提到她時我會強迫自己幫你去掉。”

他看向我的眼神變得冰冷。“這裏有一封信。”他把手摸進背包,將信甩到我腳邊。我向下看去,在信封上看到了我的名字,然後立刻就認出了那個筆跡。這封信來自霍頓,只是看到這封信我的心跳就猛然加快:這牽扯到我過去的人生,我在英格蘭的另一段人生,還有我在那裏的當務之急:尋找殺死我父親的兇手。

我沒做也沒說任何會泄露我看到這封信時情緒的事,我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嗎?”

“是的,”查爾斯說道,“還有一些好消息。布雷多克將軍飽受傷痛的折磨。最後還是去世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他受傷之後很快就死了,不過消息我們是不久前才收到的。”

我點了點頭。“那麽那件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我說道。

“太好了,”查爾斯說。“那麽我該準備打道回府了,是吧?然後告訴他們你很享受這野地的生活?我們只期望你以後能紆尊降貴在我們面前現個身。”

我想到了霍頓的那封信。“也許會比你想得要快,查爾斯。我有種感覺,我很快就會被召回。你已經證明了自己有獨立處理各種事務的才能。”我對他淡淡地,暗含悲傷地一笑。“也許你會繼續這麽做。”

查爾斯拉起馬韁。“如你所願,肯威大人。我會讓他們知道你的回歸。同時,請把我們的問候帶給你的女友。”

說完之後他便騎馬離去。我在火堆邊多蹲了一會,四周的森林寂靜無聲,接著我開口道,“你現在可以出來了,齊歐,他已經走了。”立刻,她就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大步走向營地,面沉如雪。

我站起身面對她。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項鏈在清晨的陽光下光芒閃爍,映照出她眼中毫不遮掩的怒火。

“他還活著,”她說,“你對我說謊。”

我語塞了。“但是,齊歐,我……”

“你告訴我他已經死了。”她說著音調高揚了起來,“你告訴我他已經死了,所以我才帶你去神廟。”

“是的,”我承認了,“我的確是這麽說的,為此我道歉。”

“那土地又是怎麽回事?”她打斷了我的話,“那個人說要把這塊土地怎麽樣?你想要奪走它,是不是?”

“不,”我答道。

“騙子!”她叫喊起來。

“等等。我可以解釋……”

她已經抽出了佩劍。“我應該為你所做的事情殺了你。”

“你當然有權生氣,詛咒我的名字,希望我離開。但是事實真相並非你所認為的那樣,”我激動地辯解道。

“滾!”她這麽說道,“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回來。不然,如果你敢回來,我就會親手將你的心臟挖出來拿去喂野狼。”

“求你聽我說,我——”

“你發誓。”她高聲喊道。

我低下了頭。“如你所願。”

“那麽我們就此一刀兩斷。”她說完便堅決地轉身離去,只留下我收拾行囊,獨自踏上返回波士頓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