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井九的覺悟(第2/3頁)

他再次發現了青山宗的一個弱點。

青山癡心修劍,不屑於或者說不習慣使用法寶。

這種習慣延續了數萬年,形成了某種奇怪的現狀,那就是青山宗居然沒有什麽法寶。

當然,青山九峰的劍法如果修至極處,甚至能演化出道法或法寶一般的威能。

可終究不是真正的法寶。

一名普通的中州派弟子,如果拿著萬裏璽便等於多一條命,比如洛淮南。

一名普通的玄陰教弟子掌握了烈陽幡便擁有了通天境的威能,比如王小明。

可是一名普通的青山弟子就算拿著三尺劍又有什麽用?

元曲就能去西海把那只飛鯨切成三千塊?

劍隨人起。

井九搖了搖頭,接著生出些不解,那位小明教主已經有了烈陽幡,這又是對什麽法寶上了心,竟是擺出了如此大的陣勢。

……

……

那道紅色的峽谷沒有感受到井九的注視,依然如平日裏那樣,沉默而酷熱著。

玄陰宗畢竟是有幾千年歷史的邪道大派,即便被青山殺過一遍,依然底蘊猶存。當初昆侖掌門何真人只敢在外遠觀,雲台之役時,談真人前來震懾冷山群邪,也沒有落下雲頭,明顯也是存著幾分忌憚。

峽谷深處的山壁上有幾處崖洞,悶熱的空氣穿過後,便會變得清涼很多。

前任宗主蘇七歌躺在榻上,看著站在崖洞邊緣的高崖,臉上流露出來一抹嘲弄的笑容,說道:“以往烈陽幡只是這座大陣的陣基,根本無法離開,哪裏會想到現在竟能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威能,現在想來,你是不是有些後悔?”

高崖作為七代長老,在這道峽谷裏生活了無數年,對烈陽幡自然熟悉到了極點,聽著這話,臉色不禁變得難看起來,沉聲說道:“教主手持烈陽幡,可誅世間一切神,對吾教是大好事,我有什麽好後悔的?”

蘇七歌微笑說道:“當初我就說過,你借他逐走蘇子葉,便是與虎謀皮。教主他確實不擅陰謀詭計,別的手段也普通,但是他永遠不可能成為你的傀儡,因為他天生就是一尊真魔。”

高崖冷笑兩聲,說道:“這樣的話你已經說過太多遍了,你究竟想做什麽?”

蘇子葉說道:“我還說過……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總有一天,陰影會再次降臨。”

高崖知道他說的是當年那件慘事。

那時候的玄陰宗在北方大陸橫行無道,可以說是自血魔教以後最強大的邪道宗派。

當時的宗主天賦異稟,魔功蓋世,自稱玄陰子,以派為名,真是囂張到了極點。

但也就是過於囂張,最終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青山那兩位真人帶著九峰強者集體北上,把玄陰宗殺得血流成河,就連祖庭總壇都被毀了。

玄陰子也被逼的遁入地底,永世不見天日,成了一名可憐的遁劍者。

蘇七歌面無表情說道:“以派為名,與改宗稱教,究竟哪件事情更囂張一些,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烈陽幡現在越來越強大,只有我們那位年輕的教主知道驅使它的遠古秘法,所以他還會變得更囂張。”

高崖冷笑一聲說道:“連沉睡裏的火王都敢隨意撩撥,他還準備怎麽囂張?”

蘇七歌微嘲說道:“他連中州派的寶物都敢搶,又哪裏會在意中州派養的靈畜?”

高崖沉默了會兒,說道:“中州派逐出童顏,竟是因為童顏偷走了青天鑒……你覺得這件事情是真的?”

蘇七歌說道:“我雖然不知道教主的消息來源是何處,但我相信是真的。”

高崖看著那些向峽谷外走去、增援的教中弟子,聲音微沉說道:“你擔心青天鑒落在教主手裏,會讓舊事重演?”

蘇七歌說道:“青山宗我們打不過,難道中州派就能打得過?”

“如果教主真的煉化了青天鑒,吾教便等於再多一位通天戰力,不管是青山還是中州,總要想想同時面對兩位通天,需要付出些什麽……”高崖再次沉默了會兒,說道:“而且我們這些老家夥又能做些什麽呢?”

蘇七歌說道:“果成寺前些年出事的時候,據說有人看到了老祖。”

高崖冷笑說道:“如此荒誕不經的話,你居然也會相信?”

蘇七歌說道:“是的,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但後來我不得不信。”

高崖轉身,看到蘇七歌似笑非笑的神情,微微挑眉,接著便看到了蘇七歌拿出來的一塊令牌,神情劇變。

就像先前說的那樣,他在玄陰宗裏生活了很多年,比蘇七歌的輩份還要老,知道很多沒有人知道的事情。

“難道老祖真的脫困了?”

高崖震驚至極,卻沒有亂了心神,盯著蘇七歌的眼睛,沉聲追問道:“你癱了這麽多年,被自己的兒子收拾得極慘,宗裏早已沒有跟隨你的弟子,這東西是怎麽到你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