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要走,還要都帶走(第2/3頁)

其後泰爐真人被井九一拳轟死,白如鏡被趙臘月斬斷雙臂,他也什麽都沒做。

他只是陰郁著、憤怒著、冷笑著說著那些證據,說著那些從情理來論應該是他說的話。

如井九所言這確實很無趣。

誰能想到他從最開始的那一刻開始,便把身體裏的劍意源源不斷通過雙腳灌注到天光峰的峰體裏。

那些劍意化作最微弱的絲縷,穿透山峰,來到雲海,然後漸漸積蘊,直至此時終於成了滄海之勢。

他只需要動念便能遮蔽天地,把井九困死在青山裏。

是啊,太平真人四徒,在青山裏隱忍低調多年,在隱峰七年便破了死關,滿山繁花通天的方景天。

他可以無趣,怎麽會是一個無能之人?

……

……

遮蔽天地的劍意,如暴雨般落下。

一道飛劍斬向井九。

來的匆匆。

如歲。

昔來峰的長老與弟子們,還有數量更多的認為井九就是劍妖的青山弟子們馭起飛劍也殺了過去!

清麗的春陽瞬間黯然無色,無數道明亮的劍光照亮天光峰頂,破空而至,那些想要保護井九的飛劍瞬間被擊潰!

滿天飛劍,威勢強的難以想象,井九就算抱著阿大,也根本沒有可能抵擋住,眼看著便是被斬碎的下場!

井九就像是不知道那百余道飛劍就要落下,依然抱著貓向崖邊走去。

天空裏忽然出現了一道光鏡。

這道光鏡無比巨大,竟是把整座天光峰都罩了進去。

說是光鏡,卻並非透明,給人一種深沉的感覺。

光鏡表面流淌著無數個金色的經文字符。

不,應該說是流轉,就像是乳汁一般。

一道寧靜卻又深遠的禪意出現在群峰之間。

轟的一聲巨響!

光鏡擋住了方景天的如歲劍,天空裏狂風呼嘯,流雲驟散,就連青山大陣都被逼著現出了身形。

那百余道來自青山各峰長老弟子的飛劍,也如暴雨般落在了那面光鏡上,發出轟隆如雷鳴般的聲響。

光鏡上的金色經文字符大放光明,百余道飛劍被震飛,群峰裏到處都是悶哼的聲音。

方景天身體微微搖晃,臉色變得蒼白了些。

居然連通天境的他都吃了些虧,那件光鏡究竟是禪宗的什麽寶物?

他望向天空某處,厲聲喝道:“禪子想要回護這個劍妖嗎!”

不知何時禪子已經離開了雲台,來到了自家的蓮駕上。

他坐在蓮花畔,赤著的雙腳伸在雲裏,眉眼清稚天真,就像仙家哪個貪玩的小孩子。

但他手裏拿著的那件小光鏡,卻給人一種極其可怕的感覺。

“你們不信他是景陽真人。”

禪子看著方景天說道:“我卻是信的。”

青山群峰再次變得安靜。

那些準備繼續攻擊井九的飛劍也陸續停了下來。

舉世皆知,景陽真人沒有什麽朋友,唯一的特例就是果成寺的禪子,二人曾經在神末峰論道百日,關系亦師亦友。

要說誰最熟悉景陽真人,除了元騎鯨與方景天等人,便要是他了。

他的看法當然很重要,會影響到很多人的判斷。

方景天伸手召回如歲劍,面無表情說道:“此妖奪了景師師叔的神魂與記憶,自然與師叔極像,禪子莫要被其所騙。”

禪子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世間最有趣的話,說道:“你覺得我會被人騙?”

果成寺最擅長兩心通。

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方景天的臉色有些難看,說道:“這畢竟是我青山宗的內部事務,還請禪子莫要隨意插手。”

禪子斂了笑容,看著他正色說道:“你錯了,任何與景陽真人有關的事情,都是天下之事,誰都管得。”

……

……

“夠了。”

元騎鯨寒冷而嚴肅的聲音回蕩在群峰之間。

他看著已經走到崖邊的井九,沉默了會兒,說道:“請……您在山外休養一陣吧,但不要走遠。”

方景天眼神微冷,說道:“師兄你要做什麽?”

元騎鯨面無表情說道:“吾乃青山劍律,做什麽不需要你的批準。”

這是青山的門規,方景天哪怕現在已經是通天境大物,也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推翻元騎鯨的決定。

方景天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禪子也說了,與師叔有關的事都是天下事,這件事情只怕你一個人說了不能算。”

如果禪子的那句話是有道理的,他這麽說自然也有道理。

選誰當掌門確實是青山宗的內部事務,別家宗派當然管不得。

可如果新任青山掌門是個與冥界勾結的妖物,勢必危及到人族,別家宗派豈能坐視不管?

方景天的意思很清楚,既然元騎鯨選擇暫時不議此事,他就只好把事態擴大到整個修行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