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一樣(第2/2頁)

井九說道:“不是你的事,不要問。”

從那間公寓樓到星門大學酒店,再到這個莊園,他給她帶去了很多改變,但沒有想過完全改變她。

比如他用仙氣洗煉了一番她的身體,但沒有想過教她修道。

這個世界的人類不適合修行朝天大陸的道法,鐘李子的天賦也普通,可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他不願意她知道太多事情,與自己的聯系太深。

這樣當自己出事的時候,她才有機會離開。

是的。

他第一次開始考慮自己會不會出事。

這不意味著他不再自信。

他依然認為離開朝天大陸的飛升者裏自己最強,除了雪姬。

但這次終究不一樣。

……

……

第二天清晨。

太陽還沒有出來。

星星不再像前半夜那麽亮。

莊園裏一片安靜。

草地裏的昆蟲在做今天最後的鳴叫。

熬夜結束的冉寒冬洗了一把冷水臉,運轉了一下體內的真氣,強行振作精神,敲響了房間的門。

井九從椅子上起身,拎起黑色雙肩包,向門外走去。

昨夜鐘李子想著井九說的出事,怎樣都無法安睡,直到淩晨時分才淺淺睡著,很容易便被敲門聲驚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他的身影,瞬間清醒過來,從床上坐起,問道:“你又要去哪裏?”

“見個人。”井九沒有做更多的解釋,背好雙肩包,把藍色連帽衫的帽子掀了過來,擋住了眉眼。

冉寒冬看著鐘李子笑笑,把房門關上,戴好軍帽,加快腳步跟了過去。

微寒的風從台階深處吹來,拂動草屑輕輕飄舞著,懸浮列車已經開走了。

鐘李子站在露台上,看著遠處的這幕畫面,下意識裏緊了緊身上的睡衣。

江與夏與花溪聽著動靜走進房間,鐘李子擺了擺手,表示沒有什麽事。江一夏有些擔心地看了她一眼。花溪走到欄杆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那些隨風輕舞的草屑,小臉上滿是無辜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

……

那輛懸浮列車不知道停在了哪裏,反正服務人員們不知道井九與冉寒冬是在哪一站離開的。

標準時間兩小時後,一艘黑色飛船落在了星球極南方的冰原上。

“你不應該帶著我來。”冉寒冬盯著井九的眼睛說道:“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告訴父親。”

少女軍官的呼吸有些急促,在寒冷的原野上變成很濃的白霧。

井九說道:“你怎麽猜到的?”

“遠太空裏有十幾艘戰艦、大氣層外有無數顆衛星,更不要說地表那麽多的監控台,結果我們飛到了星球最南方,沒有受到任何監控。”冉寒冬臉色蒼白說道:“我父親做不到,那位也做不到。”

她以為要見井九的是那位,沒想到竟是來了極南方的冰原,而且整個過程裏,她沒有發現任何監控。

想要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必須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控制住整個軍方。

整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井九說道:“我是要見他。”

冉寒冬聲音微顫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幾天前在黑暗的宇宙裏,那艘戰艦正在燃燒起火,那道平靜而深遠的聲音在球狀的火焰裏飄著。

井九說如果我們見面……

剛說到這裏,戰艦便毀滅,沒有人知道他的下半句是什麽,也沒有人知道他們見面後會發生什麽。

也許什麽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