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可以得到答案了嗎

一點都不想你?

把你忘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曾經愛過的人,哪怕過去了很久,不再愛了,也總有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

至於忘記,怕也不容易,一個名字一張朦朧的臉一條模糊的身影的印象到底還是有的。

更何況最近曾相見,又是少年時,哪裏能忘記和不想?

不管是感情上還是少年那一天三昂揚的精神勁頭,都不可能忘記和不想。

但想歸想,陳問今最近對惠的想,確實不是她希望的那種想。

那種唯美又完美的,純粹思念她的面孔氣息和在身邊的滿足感的思念,大概是不復存在了。

“怎麽會忘記?又怎麽會不想?”陳問今說完,繼續喝著可樂,注視著惠的眼裏——卻沒有那種閃亮的東西。

“面好了嗎?”惠注視了陳問今片刻,突然微笑著轉移話題。

“喜歡硬一點的話,可以吃了。”陳問今說著撕開了自己的那碗,聽惠說喜歡,又幫她也撕掉了碗蓋。

吃著面,有點燙,於是一邊吃,一邊在等面散溫的時候閑聊,這時候明顯沒有太多針對性,像以前那樣,惠說著身邊發生的各種事情。

陳問今不著急的陪惠聊著,好似也跟過去一樣耐心,投入。

一碗面吃完,惠說飽了。

陳問今就繼續扮演注孤身的呆子角色說:“那我送你回學校,快關校門了。”

“很想我走嗎?”惠不快的質問,陳問今連忙說:“當然不是,怕你耽誤了晚自習或者人不在被老師追究。”

“是嗎?我要檢查確認一下——”惠一副懷疑的語氣,徑自進了陳問今房間,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最後又特別留神床單,被子,枕頭之類的,然後一臉奇怪的問他:“怎麽這麽幹凈?預防著我檢查嗎?”

“料到這裏時常熱鬧,床也會偶爾給別人用,床上三件套買了一疊便宜的備用,客用的跟我自己用的分開,臟了直接扔,懶得洗了。”陳問今開了衣櫃,惠看到裏面真有一疊,還有看著質量就不咋樣的襪子和一次性內褲,不禁笑著說:“以前怎麽沒發覺你這麽懶的?”

‘因為以前沒這麽懶。’陳問今尋思著真相,嘴裏卻說:“以前沒機會發現吧。”

“書呢?”惠突然這麽問,陳問今知道她問的是既然說好全力以赴的學習,為什麽這裏沒有學習的書和練習卷,就說:“玩的時候才來,哪需要在這裏放書?”

“阿豹租這個房子就是為了帶女孩回來住吧?”惠坐在床邊,試了試,然後躺下,靜了一小會,又說:“床墊不是很好。”

“懶得換了,畢竟在這裏住的少。”陳問今拉了張凳子坐在床邊。

“早上很早就起來背單詞,很困,我睡會。”惠打了個呵欠,扯了被子聞了聞,沒異味,於是就放心的蓋上了。

“好,你睡。”陳問今起身出去,體貼的輕輕關上了房門。毫無疑問,這又是注孤身的呆子才幹的事情。

門關上了後,原本說要睡覺的惠咬著牙關,眼裏不由自主的溢出委屈的淚水……

但她不信,也不甘心。

她繼續躺著,等著,等著陳問今再次推門進來。

這不是她預想的情況,也不應該、不可能是這樣的情況!

一定是陳問今太關心她了,所以只想著讓她休息的好點,是的,一定是這樣!

惠這麽想著,等著……

陳問今在客廳沙發上坐著,喝可樂。

所以沒進去,只是不想無謂的被少年一日三蘇醒的勁頭折磨意志。

惠的想法他知道,但他寧願不知道。

記憶中他跟惠明確分手是在升學考試之後,對於惠而言,她用了一個學期的時間適應分手,而陳問今是等了一個學期,以為守的雲開了,面對的卻是她明確的分手表態。可想而知,一個適應了幾個月,另一個驟然面對,肯定沒辦法接受。

於是他們以朋友的身份仍然繼續頻繁往來,陳問今接受了分手的事情,內心的傷口自行處理,這期間他們的往來完全是朋友的距離,沒有任何越線的言行舉動,一起玩的朋友都知道不觸碰傷口,誰也不說他們倆私人感情的事情,甚至有很多人不相信他們會分手,總覺得很快會復合。

某天惠突然主動伸手搭著他的肩膀,問他說:“最近你很冷淡哦?”

陳問今當時目光有些冷,有些不滿的看了眼肩膀上、惠的手,然後又沒說話的看著她的眼睛,惠就把手收了回去。

當晚電話裏,惠告訴他說:她當時是故意的,想試探他會有什麽反應。又說很高興他放下了。

陳問今當時告訴惠:‘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不管有沒有放下你,不是情侶關系就得保持恰當距離,這是原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