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4頁)

班顧好奇地看著它眼眶裏的紅色眼珠,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麽覺得眼熟,這材質跟陸城的尾戒十分像,就是狗眼發著紅光,看不大真切。班顧有心想比較一下,擡手就把小骷髏狗的眼珠子摳了下來,刹時,剛才還活潑好動的小骷髏狗跟跟按了停止鍵一般,全身散了架,稀裏嘩啦掉了一地的骨頭。

班顧捏著狗眼仔仔細細端詳了半天,還拍了照片發給陸城。

陸城看到照片,立刻回了電話過來:“哪來的?”

班顧將小骷髏狗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問:“陸城,你的戒指是哪來的?”他問得有些忐忑,有些發虛,他不知道陸城會不會告訴他。

陸城過了幾秒,才說:“我尾戒的來歷,記不大清了,從我有記憶開始,它就在我手上。”

班顧意外:“那……這是什麽?”

陸城在那邊又沉默了幾秒,然後說:“班顧,這是血玉,你忘了,你也有?”

“啊?”班顧一愣。

“放在你玉枕邊上的那朵血玉蟑螂花。”陸城說。

班顧結巴:“可可可……顏色不大一樣,我的花血紅血紅的。”臥槽,小骷髏狗沒了眼珠就散架了,他的蟑螂花也沒在身邊,他……他……他……不會也要散掉了吧,驚恐,“我……我要變回一堆骨頭了?”

陸城在那邊哭笑不得:“你要散架早就散掉了,還能等到現在?你的那朵花現在在我的保險櫃裏,甚至都不在你的地宮中,顯然它對你沒有什麽影響。”

班顧長舒一口氣,委屈:“陸城,萬一我散掉了,你只能一根一根把我撿回去了。”忽地想起小骷髏狗裝反的腿骨,心有余悸,“你會拼骨頭嗎?”萬一陸城對人體骨骼不熟,把他裝反了怎麽辦?

“……”陸城輕笑,“班顧,你有心臟,不會散掉的。 ”

班顧總算冷靜了下來,對,他不是一般的白骨精,不怕散掉。

陸城又說:“你的那朵血玉顏色不一樣好,可能是因為品質的關系。 ”

“那……我是因為它才能變成現在這樣的?”班顧困惑地問。從他死後有意識以來,好像就一直不怎麽珍惜那朵螳螂花,常常胡亂丟在石棺中。班顧嘴角抽搐了一下,有點後怕。

陸城想了想,回答說:“可能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不滅六道輪回之中,這裏面可能有千千萬萬種因素,少了其中的任何一樣,都不能讓班顧白骨生肉。血玉也許只是這千萬因素的其中之一。

班顧看著手中的血玉,半天才弄明白陸城的意思,自己是不可能中的意外,中間錯了一點點,自己就沒了,或者變成別的什麽,譬如只是一個普通的不斷掉骨頭的白骨精。

“那骷髏狗的血玉哪來的?”班顧好奇,“我問問沈思年?”

陸城嚴肅:“不行,不許亂來,背地裏查一查。”

“好吧。”班顧聽話地收起好奇心。

陸城不放心:“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要,我要自己坐地鐵回去。”

“……”陸城一愣,然後說,“還要玩遊戲嗎?”

“我在日痕廣場的M記。”班顧立刻報上地址。

“不許亂跑,等我過去。”陸城跟啰嗦的老父親般又叮囑了一句才掛掉電話。

班顧嘴角微翹,開開心心地收起手機,看著一地的狗骨頭,撿起來放在馬桶蓋上,小心地拼好,再把血玉塞回骷髏狗的眼眶裏。

血玉發出紅光,癱在那的小骷髏狗動了動,搖搖擺擺地站起身,懵懵地甩甩狗頭,在馬桶蓋上轉了一圈,看到了班顧,記起這人幫自己裝過腿骨,高興地直甩尾巴。完全不知道這人摳走過它的眼珠子。

班顧把小骷髏狗從馬桶蓋上抱下來,

又洗了半天的手,這才帶著小骷髏狗回到座位上。

沈思年看他眼神都不對了:“班顧,你沒事吧?”洗手洗了將近半個多小時,這都洗禿嚕皮了吧。

班顧沖他一笑:“我打了個電話。”

“哦。”沈思年勉強笑了笑,“原來是這麽回事。”

“對了,你的狗死了多久了?”班顧問。

沈思年有些應付不來班顧的直球,怔了一下才答:“兩三年了。”

班顧“哦”了一聲,還想問,記起陸城的囑咐,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放棄:“你家離這遠嗎?”

沈思年眼神全是掙紮,班顧說話東一捶子,西一榔頭,漫天無跡,他都做好心理準備說狗的事,結果,班顧改問他家在哪。

“我家快出市區了,有點遠。”沈思年禮貌性的回答。他實在怕了班顧天外飛仙般的聊天方式 ,一咬牙,主動問:“班……顧,我想問……你是不是能看到小白?”

話一起頭,說下去就順暢了很多,沈思年又繼續說:“我不是迷信,也不是精神有問題,我有時能聽到小白跟著我走來走去。它活著的時候特別喜歡跳到床上跟我一塊睡,我有時覺得有什麽東西壓著我的被子。”他看著班顧,“我以前聽我外婆說,有些人能通靈……我在網上查過不少資料,我家附近還有跳大神的,我還去看了看,可惜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