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鴉

“嗡!”

純正而濃郁的聖光如潮水一樣,填滿了王國的寢室,在聖光的閃耀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光芒中,那些跳動的金色能量在他手中蕩漾著,一點一點的滲入眼前重傷的病人的軀體裏。

外表猙獰的傷勢很快就被治愈,身軀中沾染的詭異毒素也被一點點的祛除幹凈,直到數十分鐘之後,德萊尼人最強大的牧師,先知維倫才停止了手中聖光術的閃耀,他回過頭,皇家侍衛很快送上熱毛巾,先知擦了擦手,看了一眼手邊的血液中蕩漾的綠色液體。

先知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手持法杖,轉身走出了寢宮,在他眼前,坐立不安的年輕國王瓦裏安·烏瑞恩急忙從王座上站起,他快步走到先知眼前,擡起頭,用一種殷切的希望看著先知,後者對他點了點頭,國王緊繃的精神猛地放松下來,整個人都搖晃了一下,很快就被皇家侍衛攙扶住了軀體。

“王後陛下很堅強,瓦裏安陛下。”

維倫輕聲對國王說:

“她內心有種強大的堅持,讓她在和死亡面對面的時候也不曾屈服,當然,這也要感謝伯瓦爾公爵拼盡全力的維持,否則,王後可能撐不到我過來……但現在,她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那顆石頭擊中了她的額頭,對她的大腦產生了一些不好的作用。”

“我現在只關心我的妻子,她還能不能醒過來?”

瓦裏安用一種祈求的姿態看著先知:

“拜托您,拜托您一定要治好她,我的生命裏不能沒有蒂芬妮……拜托您,請求您。”

“王後陛下已經脫離了危險,但她何時蘇醒我也不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復。”

先知有些愧疚的說:

“靈魂中隱藏著很復雜的秘密,陛下,我可以保證,王後肯定會蘇醒,但具體的時間,我無法承諾,而且恕我直言,目前還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事務等著您處理呢。”

聞訊趕來的光明大教堂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也出聲勸道:

“陛下,先知說的很有道理,那些暴徒在碼頭區引爆的炸彈並不是普通的煉金炸彈,其中隱藏的那些詭異的霧氣雖然在法師們的操縱下被凍結起來,但遭受感染的數百人已經產生了很多很詭異的變化,我們不清楚這種疫病是否有傳染性……但我們應該提前預防!”

“那就交給你們了,大主教。”

年輕的國王失魂落魄的在侍衛的攙扶下,走入了寢室中,他無力的揮了揮手:

“我現在沒有心情處理這些,交給你們了,去做吧,我相信你們。”

紅色的木門在國王身後閉合,大主教嘆了口氣,他活動著手裏的念珠,看了看先知,他輕聲說:

“維倫先生,這一次,我們可能要麻煩你了,我們缺少應對這種邪惡之物的經驗,您之前見過這種邪惡的存在嗎?”

維倫皺起眉頭,他思考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說:

“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同出一源,但如果是這些霧氣的組成成分……有一些是我很熟悉的,但我對艾澤拉斯的草藥了解的並不多,我不清楚這個世界是否也有同樣效果的草藥,因此我需要一些藥劑師的幫助,才能給出最後的結論。”

“嗯。”

大主教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工作吧,先知先生,我本人對於藥劑學也有一定的研究,我會來輔助你,說起來,在這之前,我研讀德萊尼人的聖光教義,有一些疑惑不解的地方,還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向您請教。”

兩位傑出的牧師在皇室侍衛的帶領下,去往光明大教堂,研究那些詭異的毒霧,而在另一邊,在卡特琳娜女伯爵的居所中,疲憊的伯瓦爾公爵也緊張的站在客廳中,等待著樞密主教迦勒底牧師的治療結果。

在一墻之隔的室內,迦勒底牧師小心翼翼的將一條被聖光賜福過的繃帶纏繞在嬌弱的女伯爵的手臂上,這位女伯爵在爆炸中的傷勢看起來可怕,全身是血,但實際上,在伯瓦爾公爵的保護下,她只是多處被擦傷,相比差點丟了一條命的蒂芬妮王後,她要幸運太多了。

“您可真是敬業,伯爵女士。”

迦勒底牧師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躺在椅子上的卡特琳娜·普瑞斯托,他輕聲說:“兇手特意出現在現場,是為了享受那種陰謀成功的成就感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迦勒底牧師。”

卡特琳娜一臉虛弱的說:“那只是湊巧,我可憐的蒂芬妮,她差一點就被那些暴徒殺死了,真是讓人厭惡的暴力分子,聽說他們救走了範克裏夫?”

“不只是範克裏夫……還有其他被關押的囚犯,整個暴風城監獄幾乎被一掃而空。”

迦勒底牧師搖了搖頭:

“王國安靜的局面就要被打破了,這些人渣出逃,肯定會掀起新一輪的風暴,但王後陛下遇襲,以國王陛下對王後的寵愛,這一次……恐怕誰為石匠兄弟會說情,誰就會真正倒黴了,石匠兄弟會完了,沒人能救他們了,所謂的正義和公理,再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