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4頁)

“她被瑟奎利亞的暗殺者射殺。”柯林斯說,“殺手的目標是宇聯駐瑟奎利亞星大使。艦長推著大使臥倒的時候,瑪格麗特正站在他身後。子彈貫穿了她的頸動脈,當場斃命。那件事以後,詹金斯就選擇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他覺得事情的真相是什麽樣的?”達爾問。

“這個我們下次有機會再細聊吧。”柯林斯說,“你已經知道了現在的事態以及背後的原因。我很抱歉沒有更早知會你這些,安迪。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現在你也知道我和本突然說我們要去倒咖啡的時候該做什麽。”

“躲起來。”達爾說。

“‘躲’並不是我們的說法,”凱薩維說,“我們更樂意稱之為‘執行第二任務’。”

“所以我們並不是躲在儲藏室裏,”貝奇說,“我們只是在第二工作區。”

“那我就把工作台後面當作第二任務場所好了,沒問題吧。”達爾說。

“你把握精髓了。”貝奇說。

晚飯時間,達爾對他的四位朋友說了在實驗室聽到的種種,接著轉向芬恩:“那麽,我讓你打聽的消息如何了?”

“打聽到了。”芬恩說。

“好極了。”達爾說。

“在我開始之前,我想說我一般可不替人白白幹活的。”芬恩說著,把自己的通訊機遞給達爾,“通常這類事情的報酬得是一個星期的工資吧。不過那次外勤任務以來,我也覺得這破事看起來實在太詭異了,想弄個明白。”

“你們倆在說啥?”杜瓦爾說。

“我讓芬恩弄來了一些档案記錄,”達爾說,“主要是一些醫療記錄。”

“誰的?”杜瓦爾問。

“你男朋友的。”芬恩說。

達爾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杜瓦爾正在和克倫斯基拍拖。”芬恩說。

“閉嘴,芬恩!我才沒有!”杜瓦爾瞥了達爾一眼。“他康復後,就老跟著我,說感謝我救了他的命。他說當他剛到穿梭艇的時候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因為他看到有個天使出現在他的眼前。”

“噢老天!”赫斯特說,“原來這種搭訕的話真的有用啊!我總覺得要我說這話還不如讓我去死。”

“顯然沒用。”杜瓦爾贊同道,“反正他問下次登岸假的時候能否請我喝一杯。我說我會考慮的。”

“還說不是男朋友。”芬恩訕笑。

“我現在真想戳瞎你的眼睛。”杜瓦爾拿叉子怒指著芬恩說道。

“你為啥對克倫斯基上尉的醫療記錄有興趣?”漢森問。

“一周前,克倫斯基感染了一場瘟疫。”達爾說,“但他恢復得極快,甚至都能再帶隊執行外勤任務。在那場任務裏他被機器襲擊,失去了意識。結果他又飛快地康復了,甚至還有力氣去勾搭瑪婭。”

“老實說,他看上去還是很淒慘。”杜瓦爾說。

“老實說,那狀況下基本就是個死。”達爾說,“梅羅維亞星的瘟疫是把人的肌肉從骨骼上溶解掉。克倫斯基如果再遲十五分鐘接受治療的話就會死亡。結果他一周後就活蹦亂跳地帶隊出外勤去了?一周戰勝重感冒病毒還差不多,戰勝了吞噬肌肉的病毒真是有點匪夷所思。”

“所以說他有一個了不起的免疫系統?”杜瓦爾說。

達爾盯著她,接著把芬恩的通訊機拋給她。“在過去的三年間,克倫斯基中槍三次,感染致命疾病四次,被亂石堆砸過,被卷入過穿梭艇相撞事故,還在艦橋控制台爆炸中燒傷,經歷過局部氣密壓降,遭受過誘導性精神波動,被兩只劇毒動物咬過,以及被外星寄生蟲控制過身體。這就是在最近的瘟疫和外勤任務之前發生的事。”

“他還染有三種性傳播疾病。”杜瓦爾滾動著記錄,念道。

“好好享受和他的約會吧。”芬恩揶揄道。

“我想我得點一份青黴素燒石頭。”杜瓦爾說著,把通訊機遞給達爾,“所以你認為,他現在根本不可能還安然無恙地四處晃悠。”

“排除掉那些可以讓他死個幾百回的事情不談,”達爾說,“他這會兒表現得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平靜,才叫不可思議。他竟然沒有成為創傷後心理壓力緊張綜合征的典型案例。”

“他們會接受康復性心理治療的。”杜瓦爾說。

“沒錯,但是這麽頻繁地受傷,”達爾說,“三年經歷了十七次嚴重的傷害和刺激,也就是每兩個月就得死裏逃生一次。他現在一定是個胚胎狀態,只有這樣才有足夠的時間在下一次事故之前康復過來。簡直難以置信。”

“你看出了什麽問題嗎?”杜瓦爾說,“或者你只是嫉妒他的身體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