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山之戰十年後 22(第4/5頁)

阿姆迪發出惱人的尖叫聲,“那就來幫我找地圖!”

“好吧,”傑弗裏走向阿姆迪所在的地方,然後爬上貨車,翻找起來,“不過,切提拉蒂弗爾也可能帶在身上了。”

“不可能!至少昨天沒有。地圖還在這輛貨車裏。”

傑弗裏在阿姆迪身邊彎下腰,低頭看著貨車隔間,“這兒真的沒別的東西了,阿姆迪。相信我作為人類的視力吧。”

“好吧,這樣的話,地圖不是在頂上就是在下面。差不多每次切提拉蒂弗爾拿地圖的時候我都看著呢。”

“那就是秘密隔間了。”傑弗裏沿著貨車的側面走著,敲打車頂和車底,“肯定很小,還藏得很嚴實。我可以弄把斧子把這東西劈開一點兒。”

阿姆迪的幾個組件跟在他身後,“也許沒這個必要。我終究是能聽出來的。你負責繼續敲打木頭,我負責……”他把自己搭成了一座小小的金字塔,然後挨近貨車車身。其余的他爬到貨車頂上,蹲坐在不同的位置,“……我負責聽。”

此時,高山的積雪只是灰蒙天空下的一抹亮色。拉芙娜聽到身後有動靜。她吃驚地四處張望,發現四道黑影正朝貨車靠近。是放哨歸來的螺旋牙線。她朝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為這個殘余組合起落不定的勤奮程度而驚訝。螺旋牙線懶洋洋地坐在周圍,看著阿姆迪和兩個人類。如果換做完整的螺旋牙線,她敢肯定,他會為他們的搜尋行動發笑。他的個性還是和以往相同,只是少了那些連珠妙語。

她昂起頭看著他,問道:“這麽說,你有更好的法子?”

螺旋牙線發出聲音,大概是在笑吧。然後他站起身,步履蹣跚地從她身旁走過,鼻子往貨車底下碰了碰。

她聽到一聲金屬響聲,但卻是來自貨車頂部。

“多棒的偽裝音!”阿姆迪說。

“他在底下做了點什麽。”拉芙娜說,然後她蹲下身。螺旋牙線站在周圍,一副自鳴得意的模樣。他的組件之一指了指貨車底部降下的一個細長的木頭平台。拉芙娜伸出手,摸到一塊狹長的突出物。她還摸到了裏面那些觸感柔滑的紙。

“啊哈!”她抽出某個沉重而扁平的物體,“哈?”

沒錯,她拿著的是一張油布紙和一只袋子。傑弗裏幫她打開。裏面是……她所見過的最華麗的一套爪族服飾,幹幹凈凈的,而且看起來很新,似乎還沒穿過。

傑弗裏摸索著那只細長木夾。“六件套,”他說,“切提拉蒂弗爾這個瘋子在想什麽?”

“這是他得勝歸來見他老板時穿的。”

“也許吧,不過——”傑弗裏的手伸向袋子的更深處,抽出一只小小的、鑲嵌了珠寶的圓盤。即使在昏暗的光芒中,它也熠熠生輝,小小的寶石上現出大老板的標志,“那兒的爪族把這種徽章當做象征權威的通用信物。真想知道——”

阿姆迪圍住了他,“別管那些了。地圖在哪兒?”他把一對鼻子伸向車底暗格的更深處,像人類的手那樣來回拂動,“找到了!”

拉芙娜和傑弗裏把那幾件漂亮衣服放到貨車上,然後幫阿姆迪把他的發現拿出來。他們退開幾步,讓阿姆迪把地圖展開。拉芙娜瞥見了上面精細得可疑的圖案。好吧,數據是內維爾給的,可印刷的活兒又是誰做的?

“哇哦!”阿姆迪說,過了一秒鐘,他繼續道,“可現在天色已經很暗了,我看不清細節,得用提燈才行。”

“我可不想在晴朗的夜裏用這些提燈。”拉芙娜說——不過就算內維爾正在追蹤無線電,這會兒用提燈也應該不要緊。

傑弗裏的手繞過阿姆迪,把地圖在馬車背部的平面上鋪開,最後一縷天光在那裏最為明亮。轉眼間,阿姆迪就爬到了車頂上,搖頭晃腦尋找著最佳視角。

“哈!”他說,“確實詳細得很。”

“現在我們只需弄清自己在哪兒就行了。”傑弗裏說。

阿姆迪擡頭看著暮色,“有了這麽棒的地圖,我們應該能對上附近的地標。而且,”三個他還在近距離察看地圖,“我知道我們大概在這個位置附近。”他用鼻子碰了碰那張紙。

傑弗裏站在貨車旁,他個子夠高,足以看到地圖。他看著阿姆迪指出的那個位置,然後說:“哎呀。”

“怎麽了?”拉芙娜問。她應該爬上去跟阿姆迪一起看才對。

就在她往車頂攀爬時,傑弗裏給她做了解釋:“這兒有個用嘴巴咬著筆畫下的‘X’記號,就在前方。我敢打賭,切提拉蒂弗爾的歡迎隊伍已經沒多遠了。”

“嗯。”阿姆迪說。

她趴在阿姆迪身邊,看著傑弗裏指的地方。那個位於裂谷較寬處的“X”就在前方一到三天的車程處,具體距離取決於他們目前的確切位置。“他們在離王國這麽近的地方有座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