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11頁)

“我就是太害怕了!沒別的!”她把手放在我手上,我將它握起親了親。她看著我的眼睛,我能看出她有多脆弱。

“我來洗吧。”我準備把盤子收拾到池子裏,她卻抱住了我的胳膊。我看著她,放下盤子摟住她的腰吻她。

“你真的相信我嗎?”她問,“有時候我覺得你只把我當成一個嚇壞了的小姑娘。”

“不,你對我來說遠不止那樣。”

“真的?”她突然的依賴讓我欲望高漲。我感覺到自己身下的變化,將她推向桌子。她把自己撐上桌子,坐上去。她穿著一條黑色的夏裝長裙,被我拉過腰間,露出白色的內褲。我真想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撕光。“那就來吧,”她說,“只是條便宜的裙子。”

我的手伸進裙子的領子裏撕開了它,白色蕾絲內衣露了出來,被我迅速從她豐滿的胸脯扯下。飽滿的雙峰隨著她的喘息向前靠著,兩腿先後從內褲裏伸出來,毫無束縛地晃動著。我徹底硬了,解開皮帶和紐扣,褲子從我腿上滑下去。她伸手扯下我的內褲,用手握住我的硬挺。“繼續來。”她說。

我們在桌子上長久而猛烈地做愛。我在上面,她喘得像在捕獵的豹子,我們倆都為精神交匯的結果而熱汗涔涔。

“你感覺好嗎,親愛的?”我趴在她身上,她撫摸著我的臉問,我筋疲力盡了。

我們都去洗澡,出來時喬治娜站在電話旁朝我笑。不過她看起來很緊張,走來走去持續一個小時,胡亂翻書,把電視開了又關。

“等等!”播新聞時我喊,想看看有沒有巴頓布朗謀殺案的報道,然而什麽也沒有。

“我們出去吧!”喬治娜說,“現在睡覺太早了,而且今晚我不想待在家裏。”

“我還以為你被豺狼嚇壞了。”

“晚上他們一般不會出動,他們害怕惡魔。”

“好吧。我們去哪兒呢?”

“埃菲爾鐵塔怎麽樣?那兒很晚才關門,而且晚上的景色很美。”

“行,那好吧。應該會不錯。”

“帶上大衣,”她一邊說一邊拿上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穿的阿富汗大衣。“鐵塔上頭估計會很冷。”

***

坐出租車去往鐵塔的路上,喬治娜顯得更緊張了。“怎麽了?”我握住她的肩膀問。

“噢,最近這些事讓我太緊張了,別擔心。”

晚上,鐵塔的樓梯因為安全考慮關閉了,我們只能等電梯上去。電梯呼嘯著上升了幾米,感覺像過了好幾公裏,我想起小時候倫敦大商場裏黑金屬籠子一樣的老電梯。

到達後,遙遠的地面景象讓人頭暈目眩,我的胃難受起來。喬治娜還因此嘲笑我。剛才我瞥見她盯著電梯另一頭某個男人的臉,正準備問是不是認識的,她就回過頭來對我笑。

過了一會兒她問我,“你以前怕黑嗎?”她雙手緊抓在塔頂觀景台的欄杆上,濃密的黑發像包圍著我們的靜夜一般,在微風裏輕輕地飄著。

我看著閃爍的萬家燈火,想著她的問題。“如果你是問,我小時候在臥室裏會不會不敢關燈的話,不會。但在戰爭期間,處於敵人領地裏,我害怕周圍的黑暗。黑暗似乎是致命而凝固的,就像一道理智上的裂口。”

“你之前從沒提過參戰的事。你以前是個飛行員嗎?”

“是的,英國皇家空軍的飛行員。聽起來很浪漫,但我只是個轟炸機駕駛員。”

“你是在那時發現你的神秘天賦的?”我轉過頭去,看她是不是在取笑我。她臉上的笑容很冷酷,卻很真誠。

“那是場突襲,一場非常慘烈的突襲。派去的大部分中隊都被殲滅了,我那支是唯一活著回去的。我的直覺,管它叫什麽都好,救了我們。”

她點了點頭。“我不怕黑暗,我喜歡黑暗!部分是因為夜晚正是豺狼沉睡的時候。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放假,我們在一個沙灘附近,逃跑時弄傷了胳膊。我爸爸用力抓住我的手臂,小聲而嚴厲地讓我跟著他。有一次轉身,我看到一個男人追著我們,可沒看見他長什麽樣。”

“說說你爸他是怎麽死的,對你來說是不是很難開口?”我問。

隨即是漫長、我不願打破的沉默。

“我父親死於1972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在英國的寄宿學校上學。記得那天舍監叫我去她的辦公室,還給了我一杯茶。他們從來不會對女孩兒這樣。那個時候我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然後她告訴我,我爸爸死了。她在這件事上表現得非常貼心,可我還是很難過。我媽媽第二天接走了我,把我帶到巴黎。除了那些微笑的臉和無處不在的黑色,我對葬禮都沒什麽印象了。母親從來沒有對他的研究感興趣過,她管那叫他的嗜好。可我是從小坐在他腿上、在他做研究時發問長大的,有時他還會告訴我答案。葬禮之後,媽媽把他所有文章都收進一個手提箱裏。我一開始不想要,後來又纏著母親說我要閣樓上的那個箱子。於是她說等我十八歲時可以給我。其實她想把它燒了,我猜她覺得父親的死和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