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記

1971年,我剛開始寫《千年戰爭》。當時需要設計一種方法,能在不對狹義和廣義相對論造成太大違背的前提下,讓書中的士兵在有生之年從一顆恒星到達另一顆。我折騰了很久,最後想出了“塌縮星跳躍”技術——“塌縮星”曾是黑洞的別稱,盡管當時我還不知道“黑洞”這個詞。科學家們現在用“塌縮星”表示一種大體積的旋轉黑洞。

幾年過去了,物理學家基普·索恩(Kip Thorne)出於真實科研而非小說情節的需要,提出了功能完全相同的“蟲洞”,這讓我相當高興。我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會再次發生,但這部小說又的確讓它發生了。

為了讓時間機器成為可能,我去找了些稀奇古怪的科學理論,結果發現了重力子和弦論。重力子這東西從來沒人見過,因此我可以自由發揮。另外,普通人也不明白弦論是怎麽回事,所以那方面也同樣可寫。

然而,就在書寫到一半時,我在《新科學家》雜志上看到了一則報道,說是夏威夷大學的海因裏希·派斯(Heinrich Pas)和桑迪普·帕瓦薩(Sandip Pakvasa)與範德比大學的托馬斯·懷勒(Thomas Wheiler)合寫了一篇論文,標題為《非對稱彎曲的膜宇宙中的閉合類時間曲線》(Closed Timelike Curves in Asymmetrically Warped Brane Universes),文中真的用重力子和弦論描述了一台時間機。我頓時目瞪口呆。

科幻界有個老生常談:如果你預測了很多東西,那麽總有幾樣會成為現實。但我遇到的這個特定現象似乎屬於另外一個層面,它並不能說明我有什麽科研資質——我只是個學過物理學和天文學的老理學學士。在我看來,它說明的是這個道理:只要用力撲騰,有時候的確能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