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5頁)

不得已,我只好放慢速度。眼下我正以市區限速行駛,一邊尋找一條足夠寬闊的主幹道好違規起飛。大腦在飛轉,可我明白找不到這樣的路。這時候,對主人的熟悉幫了忙。除了“直接會談”外,泰坦星人騎在傀儡身上發號施令,他用寄主的眼睛看,並采用各種方式利用寄主的任何器官接收、傳遞信息。

我很了解這一點,於是我知道:除了附著在警察身上的那條鼻涕蟲之外,其他隱藏在角落的鼻涕蟲不會找我這輛車,這樣一來,問題就解決了!

當然,在場的別的主人也會尋找我,可它們只有寄主的身體條件和素質。我決定不必再理會他們,放過他們,到另一個街區去。

還有將近二二十分鐘,我決定用寄主作為人證。因為被附過身,他能講出城市裏發生的事情,我一定得解救出一個寄主。

我必須捕獲一個被鼻涕蟲附體的男人,除掉或者殺了主人而不傷害寄主,然後把他綁架回華盛頓。眼下已經來不及作仔細規劃,再去挑選這樣一個人,我必須馬上行動。

正想著,眼前就有個男人在街區走著。他手裏拿著公文包,看樣子是要回家吃晚飯。

我在他身旁停下,向他打招呼:“嘿!”

他停住腳步,“怎麽了?”

我答道:“我剛從市政大廳來,沒時間作解釋了。上車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他又問:“市政大廳?你在說什麽?”

我說:“計劃有變,別浪費時間了,上來!”

他向後退著,我跳下車,向他隆起的肩膀抓去。可什麽也沒有,我的手抓到的只是骨頭突出的血肉之軀。他開始尖叫救命。

我跳上車,飛速離開那裏。過了幾個街區才放慢速度,重新考慮這件事。難道我弄錯了?是我神經過分緊張才會無中生有,草木皆兵嗎,

絕不會!我秉承了老頭子不屈不撓的意志力,面對事實,實事求是。收費站、太陽裝、遊泳池以及售報機旁的警察……這些事實都擺在面前——最後這一事件只能說明是偶然的巧合,不管幾率多麽低,我卻挑中了一個尚未被主人征用的人。於是我又開足馬力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澆草坪,樣子既土氣又過時,我有幾分想放過他,可眼下沒時間了,而且他穿著厚重的汗衫,可疑地隆起。要是我看見走廊上他的妻子,我就會放過他了,因為她穿著胸罩和裙子,不可能被主人附體。

我停下車,他詫異地擡起頭。

我重復老話說:“我剛從市政大廳來,我們需要馬上好好談談,上車!”

他平靜地答道:“進來到屋裏談,車子太顯眼了。”

我想拒絕,可他已經轉身向房子走去。當我跟上去走過他身旁時,他悄聲說道:“小心,那女人不是我們的人。”

“你妻子嗎?”

“對。”

我們在門廊停下,他說道:“親愛的,這位是奧基夫先生,我們要到書房談點正事。”

她微微一笑,答道:“當然好嘍,親愛的。晚上好,奧基夫先生。天真熱,不是嗎?”

我應聲附和,她又繼續織毛衣。我們進了屋,他把我領進書房。在這女人面前,我們倆都維持著偽裝,所以我只好以客人的身份先進屋。但我實在不喜歡背朝著他。

所以,他擊打我脖子根的時候我早有幾分提防。我打了個滾倒下去,沒受什麽傷。接著又滾了一下,停下來躺在地上。

在訓練學校,教練用沙袋狠打倒下去試圖起身的學員。我想起拳擊教練以低沉的比利時口音說的話:“勇敢的人再次站起來,結果只能是喪命。要做懦夫——躺在地上反擊。”

於是我躺著,用腳後跟威懾他,一有機會就反擊。他向後退著,我夠不著他。他沒槍而我卻有,但屋裏有壁爐,裏面撥火棒、鐵鍬、火鉗一應俱全。他圍著壁爐繞了一圈。

我剛好能夠著一張小桌子。於是我翻滾過去,抄著桌子腿向他扔過去,趁他還沒抓住撥火棒,桌子正砸在臉上,接著我就騎到他身上。

他的主人快要被我掐死了,主人垂死掙紮的同時,他本人也在抽搐。這時我才聽到令人神經分裂的尖叫。他的妻子站在門口。我跳起來又給了她一拳,正中她的雙下巴,她應聲倒下,我又回到她丈夫身旁。

擡起一個渾身癱軟的人異常困難。和讓他安靜點相比,我花了更長的時間才把他扶起來背到肩上。他真是不輕!還好我手腳利落,身體壯實。我設法將這個笨重的家夥快步拖向車子。不知道剛才打鬥的聲音有沒有驚擾到四鄰,可是他妻子的尖叫一定把那一片半個街區的人部給吵醒了。街西邊有人開門探出腦袋。但到目前為止,附近沒什麽人。看到車門開著,我很高興,趕忙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