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還我漂漂拳

一年三百六十日，春夏秋冬各九十；冬寒夏熱最難當，寒則如刀熱如炙。

春三秋九號溫和，天氣溫和風雨多；一年細算良辰少，況又難逢美景何？

美景良辰倘遭遇，又有賞心並樂事；不燒高燭對芳尊，也是虛生在人世。

古人有言亦達哉，勸人秉燭夜遊來；春宵一刻千金價，我道千金買不回。

這一日，蘇州街頭的詩書社門前排起了兩條長龍，門口的社員大聲吆喝：“排好！都排好！不許插隊，插隊的人別想買到左小右的新詩集！你！我看到你插隊了！”

“小哥，別這樣，通融通融。”一塊碎銀塞了過去。

“快去排隊！再插隊就趕緊走！”不動聲色的收入袖中。

“是是，我這就排隊。”

“這裏好熱鬧？怎麽排了這麽多人？他們在買什麽？”

“公子是外地的吧！今天是桃花居士新詩集的發售日，這裏所有人都是排隊買詩集的。”

“什麽？桃花居士的新詩集！我也要買！”

“……”

臨近傍晚，《左小右詩集》已經賣光了，詩書社老板笑的臉都抽筋了。

“阿財，把詩集的錢統計一下，拿一半給左小右送去。”

“是，老板。”

《左小右詩集》印刷了一千冊，每冊售價十兩銀子，也就是賣出一萬兩銀子，哪怕其中五千兩要分給左小右，剩下的錢也是詩書社兩個月的收入，老板又怎能不笑抽？

唐府。

年已弱冠的唐伯虎看完新詩集，不禁感嘆：“桃花居士當真不凡，其詩竟與我很多心思不謀而合，莫非此人是我唐寅的知己？”

“伯虎，你又在看什麽？”唐伯虎的胖老娘邁步走了過來：“娘剛給你娶了第三房媳婦，可別怠慢了她。”

唐伯虎嘆了口氣：“娘，我只是感慨左小右的詩與我很多想法不謀而合，若是我早生二十年，也許我也能寫出和左小右同樣的詩詞。”

“別說傻話了，左小右可是當代的書畫大家，就連皇上也稱贊其書畫雙絕，舉世無雙，你雖然有些才華，但和他比起來，還差的遠呢！”唐伯虎的胖老娘感慨道。

“嗯？”唐伯虎覺得話裏有話：“老娘，你這麽幫他說話，莫非當年你也崇拜過他？”

胖老娘頓時變得有些忸怩：“哪有，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爹怎麽可能因為我喜歡左嚀，就郁郁而終呢！”

“……”唐伯虎目瞪口呆。

三日後，唐伯虎還是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準備好拜帖，前往左府登門拜訪。

“少爺，外面有個叫唐寅的上門拜訪，這是拜帖。”左府家丁把拜帖呈給了左小右。

“唐寅？”左小右眼神一動，唐伯虎嗎！

“有請。”

“是。”

唐伯虎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容易就得到了左小右的接見。想到之前在府門前爭相送上拜帖，卻求見不得的其他文人，一時間面子大增，腰杆也挺起來了。

“呸！窮酸，有什麽了不起的。”

“狗屎運罷了，還真以為自己多厲害。”

“左小右怎麽會接見這麽一個相貌猥瑣的人？”

“我看他一定是詩書社的夥計，來給左小右送錢的。不然左小右不會接見他。”

“對，沒錯。”

“兄台高見。”

唐伯虎耳朵很靈敏，聽到這些人的尿酸言語，心中不屑：就你們這些庸俗之輩還想見左小右？回去再讀幾年聖賢書吧！

不久後，唐伯虎在正堂見到了左小右。親眼看到左小右的瞬間，那一襲帶著現代審美的白色寬松書生裝，面若冠玉，目若朗星的堂堂容貌，以及縹緲若仙的氣質，不禁讓唐伯虎心中嘆服：好一個桃花居士，果然氣度不凡，不似紅塵中人。

“後學末進唐寅，參見桃花居士。”唐伯虎抱拳彎腰，躬身行禮。

左小右看著和星爺一模一樣的唐伯虎，眼神中多了幾分懷念。微微一笑：“不必拘禮，請坐。上茶。”

相互落座，待丫鬟上了茶，左小右道：“聽說蘇州這兩年出了個年輕才子，書畫不凡。”

聽到這話，唐伯虎激動萬分：“小右先生也聽過唐寅薄名？”

“我看過你的畫，雖然尚未大成，卻頗有意境。”左小右含笑點頭：“五年之內，相信你會更上一層樓。”

“多謝小右先生鼓勵。”唐伯虎激動壞了：“唐寅定不負先生期待。”

“不必叫我先生，我年紀雖大於你，卻不喜世俗之禮，叫我左小右就好。”左小右微笑道。

“這……這怎麽好意思？萬萬不行的。”唐伯虎可叫不出這麽隨便的稱呼。

“那就叫我左兄好了。”左小右淡淡的道。

唐伯虎松了口氣，點點頭，抱拳道：“既如此，左兄叫我伯虎就好。”

左小右含笑點頭：“我觀伯虎行進間腳步沉穩，呼吸綿長，手掌卻又寬大，想必也是習武之人，不知伯虎學的是何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