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故事中你我(第2/3頁)

兩個人在站台前等到了公交車,上車後,阿羅和張舒倩坐在一起,阿羅牽著張舒倩的手,他們快準備結婚了,新房都買好了,貸款買的。

張舒倩忽然扭過頭,看向阿羅:“你知道苗疆的蠱術,究竟是怎麽來的麽?”

“我怎麽可能知道,怎麽,你知道?”阿羅反問道。

張舒倩點了點頭,那裏可是自己的家鄉,也是你的家鄉。

“那你告訴我好不好。”阿羅還以為自己的女友,或者是未婚妻是從哪本書或者雜志上看到了關於這個的一些描寫,想要在自己面前顯擺一下,殊不知,張舒倩將要說的,是她和他自己昔日的親生經歷,那不是故事,因為故事裏不可能有他們自己。

張舒倩看了眼阿羅的眼睛,隨即開口,緩緩道來:

“苗疆是指的中國西南部的地方,包括雲南、四川、貴州、湖南、重慶、廣西等各省市部分。‘湘西’這個詞有三個概念,一個是地理位置上的概念,指的是湖南的西部,沅水澧水流域,包括了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懷化市、張家界市、常德市。古代這裏被稱作‘苗疆’,是苗族等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這裏是中國大陸的腹地,東臨洞庭,西連川貴,南到廣西,多丘陵而少平地,山勢連綿起伏,地勢險要,自古就是重要的邊防要塞。

湘西的歷史上曾有個存在了八百年的土司王朝,實行的是非常殘酷的封建農奴制。老百姓遭受重重壓迫,婦女比男人的命運更苦,毫無人生權利可言。湘西的婦女為了最起碼的生存權,被迫采取措施,保護自已。她們從山上捉捕來幾十種有毒的較小動物,將它們一起放在桶子裏用蓋子蓋住,不給它們喂食,逼著那些饑餓已極的小動物互相殘殺。饑餓已極的小動物以大吃小,余下最後一條最大的動物。余下的這條最大的動物全身聚集著幾十種有毒小動物的毒性,成為劇毒動物,被人晾幹研成粉末,儲存於瓶內,即為‘蠱毒’。湘西婦女若遭人侵犯,即悄悄將藏於指甲的蠱毒倒入仇人的茶杯、酒杯或飯菜內、或水缸裏,即為‘放蠱’。只有放蠱的人才有獨門解藥。解放後此俗已不興。

湘西的‘蠱術’和泰國的‘降頭術’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湘西的蠱術和湘西的趕屍一樣,到現在也沒有能指出它的真實情況來。和趕屍不同的是,放蠱幾乎在湘西地區都有留傳,而趕屍主要流傳於湘西沅陵、瀘溪、辰奚、漵浦四縣。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只附在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

所謂的放蠱方式和蠱到底是什麽樣子,除了代代相傳的說法,誰也沒見過,但卻根深蒂固的留在人心。苗族幾乎全民族都信蠱,只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

在苗族的觀念世界,蠱有蛇蠱、蛙蠱、螞蟻蠱、等類。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殖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進攻,索取食物,讓蠱主難受,就將放蠱出去危害他人。

其實這種令人生畏的蠱,並非苗人的專利。蠱術在中國古代江南地區早已廣為流傳。最初,蠱是指生於器皿中的蟲,後來,谷物腐敗後所生飛蛾以及其他物體變質而生出的蟲也被稱為蠱。古人認為蠱具有神秘莫測的性質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蠱,可以通過飲食進入人體引發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亂。先秦人提到蠱蟲大多是指自然生成的神秘毒蟲。長期的毒蠱迷信又發展出造蠱人的觀念和做法。據學者考證,戰國時代中原地區已有人使用和傳授造蠱害人的方法。

苗族多處偏僻地區,舊時醫學落後,許多疾病得不到有效治療。故每遇就診無效,動輒歸咎於蠱。隨著苗族地區科學文化知識的普及,醫療水平的提高,蠱術迷信現在在苗族地區的影響越來越小。

放蠱,在湘西苗區,為女人的專利,稱為蠱婆。雖然誰也拿不出具體的證據,外人甚至本地人都對蠱婆的存在深信不疑,甚至有‘無蠱不成寨’的說法。某某貧苦襤褸的老年婦女被村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認作蠱婆,一世翻不了身,最終在貧病中終老死去,原因可能是多年前某個吃了她一塊甜糍粑的小孩回家後得了莫名之病猝死,便被認定她在食物中放了蠱。苗地多瘴氣,多毒蟲,莫名猝死的人不算少,蠱婆因此有了在流言蜚語中無中生有的堅實基礎。對於山外來的旅者,蠱的神秘和可怕更加刺激人的神經。

據傳,蠱婆中有不少是年輕女人,孤身寡居,她們如看上哪個外鄉人,便在他喝的茶水中放蠱,外鄉人於是得了奇怪的病,輾轉旅棧不能起行,延醫請藥都沒用,最後經明眼人指點方知是中了蠱,唯有放蠱者本人才能解治。蠱婆以此控制了這個倒黴後生,將他老老實實地收在身邊。放蠱的作用不全在取人死命,更為了控制人、要挾人,這或許是比死更令人膽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