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故事中你我(第3/3頁)

這種蠱,是女人在山中捉來毒性極大的毒蟲,有時是一條蜈蚣,有時是一只蠍子,回家在瓦罐中用自己的經血喂養,每日對其念咒施法。養成後的毒蟲極肥極大,焙烘研磨成粉末,藏於指甲內,向人家的茶碗很隱蔽地一彈,蠱便放好了。據說這一彈的手法也很講究,有一指彈的,有兩指彈的,中毒者症狀較輕,能夠治愈;並三指或四指所放之蠱就非常險惡,屬於不治之症,中者必死。當然蠱婆自己是可以解的,而且自家的蠱自家解,就算求別的蠱婆也無濟於事。

行走於湘西群山環抱、綠水縈繞的苗家山寨,看那些老舊的磨坊、被腳板磨得光溜溜的石頭台階、長滿苔蘚的木墻黑瓦、瘦的狗、臟的小孩,那大河谷地上突兀聳立的巨大水車吱嘎吱嘎轉動,似乎不堪重負,卻順利運轉了上百年。看得久了人就癡迷了,似乎一切事物都能對人產生誘惑,讓旅者的腳步滯重,只想停下來,融入緩慢的節奏裏。內心深處或許還真有點期待遭遇蠱婆,自己也說不清。

山寨的炊煙裊裊升起,群山中的草木風華似乎都在‘蠱惑人心’,一個苗家女子看了你一眼,也讓你心動半天,旁邊赫然有一位指甲長長的婆婆,你頭皮發麻卻也不知趨避,腿腳都不像是自己的。你喝了一碗擂茶,心裏使勁在想方才奉茶者有沒有彈指的小動作,腦子裏卻全然是空白。水田裏有人吆喝,牛鈴聲漸行漸遠,你想想也就算了。渺小的城裏人永遠在悠悠歲月面前束手無策。”

張舒倩的敘述,半真半假,遮遮掩掩,卻已然足夠讓阿羅感到驚駭了,這哪裏是隨便從雜志上隨便看一些資料就能知道的東西?

“倩倩,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我說我是當代苗疆的蠱女,所有苗寨的蠱婆的領袖,你信麽?”

張舒倩擡起手,一只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蜈蚣,直接乖乖地橫躺到張舒倩的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