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八章 尋找水源(第2/4頁)

前面說過,如果瓜米尼河同樣也幹涸了的話,他們就不得不往南走七八十英裏直到塞拉木塔納。那兒的地貌與荒涼的鹽湖區截然不同,土壤極其肥沃,牧草豐盛,翠色欲滴,那片猶如地毯的牧草一直鋪到山腳下樹木茂密的森林。那裏還生長著一種決明子樹,印第安人管這種樹叫“艾爾加羅柏”,果子曬幹後磨成粉,可做面包,印第安人特別愛吃這種面包。還有破斧樹,枝條很長,破斧樹可分為白木和紅木兩種,木質均很堅硬;再一種就是諾杜柏樹,這種樹易燃,遇火就著,很容易引起森林火災;還有開滿了紫色花朵的“維拉羅”樹,形狀像金字塔;再就是“旦柏”,高達五六十英尺,像一把大傘,可供大群的牛羊在下面納涼。阿根廷人曾多次想移居到這個地區來,但因印第安人的仇視始終未能如願。

這樣一個肥沃的地區,人們自然會想到一定有大江大河穿過此地,提供足夠的水源。千真萬確,那些河流連最旱的季節也不會幹涸,問題是要到達河邊需往南走130英裏。這就是為什麽塔卡夫提出先到瓜米尼河去找水的道理,這樣,既不離開原定路線,又比到本塔納山區近很多。

3匹馬都很給力。這些聰明的馬兒本能地知道主人要它們奔往何方。尤其是陶喀,它不知疲勞和饑渴地像飛鳥一樣勇往直前,越過幹涸的沼澤,跨過克拉馬莫爾灌木叢,不時地發出高興的嘶鳴聲,仿佛在告訴主人一定能成功地找到水喝。雖說哥尼納凡和羅伯特的坐騎腳步沒那麽輕快,但受陶喀的影響,也跟在後面不停地奔跑。塔卡夫坐在馬鞍上泰然自若,正如陶喀鼓舞著它的旅伴一樣,他也以自己的榜樣鼓舞著他的旅伴。

塔卡夫常回頭看著羅伯特,不時地誇獎他,說他馬騎得不錯,給他打氣。當然,小家夥也確實不錯,值得表揚。他已經成為一流的騎手了。

“好樣的,羅伯特,”哥尼納凡說,“瞧,塔卡夫在誇你哩!他很贊賞你,我的孩子。”

“為什麽呀,我的爵士?”

“你的馬騎得不賴呀。”

“啊!我只是騎得還算踏實罷了。”羅伯特回答,聽到別人的稱贊,不免有點不好意思。

“騎得踏實就好,羅伯特,而且你還很謙虛,我敢肯定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騎手。”

“知道我爸爸怎麽說嗎?”羅伯特笑著說,“他要把我培養成一名好水手,我卻當了一名好騎手。”

“不矛盾呀,好騎手也可以是好水手呀!好騎手並不一定都能成為好水手,但好水手定能成為好騎手。慣於在帆桁上做事的人,騎起馬來也騎得踏實。至於勒馬、轉圈、騰躍都容易,一切順其自然。”

“唉!可憐的父親,”羅伯特說,“您救了他,爵士,他該如何感激您是好呀!”

“你很愛你父親是嗎,羅伯特?”

“那是當然,我親愛的爵士,他是位慈愛的父親,對我和姐姐都很好,他的心裏就裝著我們倆!每次遠航歸來,總要從他所到的地方買一些紀念品帶回來給我們,而且,每次一到家門口就把我們摟在懷裏,撫摸我們,親切地問這問那。哦,您將來認識他了,一定會喜歡他的。瑪麗就像他。他說話很溫柔,跟瑪麗一樣!對一個水手來說,說話那麽溫柔,您覺得很奇怪,是不是?”

“是的,是挺奇怪的,羅伯特。”

“我仿佛現在就看見他在我的眼前,”小羅伯特自言自語地說,“親愛的爸爸啊!我的好爸爸啊!小時候,他總愛把我抱在他的懷裏睡覺,哼著蘇格蘭歌曲,曲子歌頌了我們美麗的湖泊。有時候,我還能記起那調子,只是有點模糊不清了。瑪麗還記得。啊!爵士,我們太愛他了!唉!我想,是不是一個人年紀越小越愛父親!”

“是的,我的孩子,人越長大就越尊敬父親。”哥尼納凡爵士回答,聽了孩子對父親的這份最真誠的愛,他十分感動。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馬兒放慢了速度,緩緩前行。

“您肯定會找到我父親嗎?”小羅伯特沉默幾分鐘後又說。

“當然,我們一定能找到他,”哥尼納凡爵士回答說,“塔卡夫給我們提供了尋找的線索,我非常信任他。”

“這塔卡夫可是個了不起的印第安人,您說是嗎?”這孩子說。

“他確實很了不起。”

“您知道嗎,我的爵士?”

“什麽事?你說吧!”爵士回答說。

“跟您在一起的人都很好!比如海倫娜夫人,我很愛她;態度總是很冷靜的少校;蒙格爾斯船長;還有那巴加內爾先生;以及所有鄧肯號上的水手,我都非常喜歡,他們都很勇敢,都是熱心腸!”

“是的,孩子,這我當然知道。”哥尼納凡爵士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