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羅江日記

2002年12月2日維基百科上對“智能”和“人工智能”的解釋實在是弱智,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維基小組對我關於詞條修改建議的漠視。這已經是我第7次提交修改了。人工智能的定義可以分為兩部分,即“人工”和“智能”。“人工”比較好理解,爭議性也不大。有時我們會考慮什麽是人力所能制造的,或者人自身的智能程度有沒有高到可以創造人工智能的地步,等等。但總的來說,“人工系統”就是通常意義下的人工系統。關於什麽是“智能”,就問題多多了。這涉及其他諸如意識(consciousness)、自我(self)、心靈(mind,包括無意識的精神unconscious mind)等等問題。人唯一了解的智能是人本身的智能,這是普遍認同的觀點。但是我們對我們自身智能的理解都非常有限,對構成人的智能的必要元素也了解有限,所以就很難定義什麽是“人工”制造的“智能”了。因此人工智能的研究往往涉及對人的智能本身的研究,其他關於動物或其他人造系統的智能也普遍被認為是人工智能相關的研究課題。目前,人工智能在計算器領域內得到了愈加廣泛的發揮,並在機器人、經濟政治決策、控制系統、仿真系統中得到了應用。2005年2月1日整個學術界對於智能的定義是混亂的,在幾乎所有的基礎性研究上都沒有共識,只有霄壤之別的爭吵,其中大部分都還處在單純思辨的階段。反而商業界積極介入得更多,這也決定了目前所謂的人工智能領域的研究目的其實都在工具化和商品化現有技術這一塊。對於智能領域的基礎研究幾乎完全是空白。現代對於智能的理解幾乎還處於人類自身對自身思維的範圍,智能的定義為人類大腦特有的功能。流行的人工智能也基本關注在如何復制全部或一部分人類個體大腦功能的領域,甚至是更邊緣的跟思維幾乎無關的擦邊球,會搖尾巴的機器狗啦、根據某些探測數據調整空調的智能家居啦、自己訂牛奶的冰箱啦等等。而基於人類群體的智慧體現卻被視而不見。現代個人通信將人類個體間遠超以往地緊密地聯系在了一起,但相對於實際存在的巨大的信息和相互的聯系復雜度,個體間智慧的聯系效率和五十萬年前還在同一數量級,都需要最終借助自身原始的信號接收器官交於大腦處理,再通過同樣的途徑傳輸出去。其中有效的處理速度低得驚人。我們現在簡直就是在用一把調羹來試圖舀幹太平洋。一個系統的智能由系統內的信息數量和信息間的聯系決定。信息數量越巨大、越復雜,聯系越復雜、越迅速,系統蘊含的智能就越大。2006年9月12日現在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從某種意義上說,量子力學描述的在超小尺度下微觀粒子展現出的“非理智性”“不可被觀察”的運動,就是越小質量的物質具有的“智能”量度越小的證明。而大質量物體表現出的“可被理解”的運動,就是尺子另一端最好的反例。2008年6月2日齊教授必須是個偉大的天才!昨天他對經典的John A. Wheeler的延遲選擇實驗(1)(Delayed Choice Experiment)提出了一個全新的方向。這個方向無疑讓我們在解開自然智能原理的道路上更進了一步。John A. Wheeler的延遲選擇實驗(Delayed Choice Experiment)發現了正確的現象,但是提出了一個錯誤的問題,所以此後所有人為解答這個問題所做的努力可能完全搞錯了方向。人不是觀察光子,而是自始至終被宇宙這個整體智能觀察著。人不是(唯一的)觀察者,觀察者是宇宙。一切現象和事實的確都是不可靠的,但這種不可靠不是來源於人類或者人類自身具有的智能,恰恰是來源於人類自身不具備某程度的智能,人類的智能存在限制。或者說所有的智能都是更大範圍智能的一部分,部分很可能無法完全了解整體。齊教授認為DCE實驗是一個典型的自然智能作為一個整體具有某種反饋機制的證明。齊教授對於這個“反饋機制”似乎有非常濃厚的興趣。這種“反饋”究竟是什麽樣的機制?齊教授和我們討論了很久,但似乎沒有任何現有的實驗或者理論可以參考。坦率地說,我個人覺得DCE對於自然智能的意義更多的應該在於光子的“無理智性”運動和光子本身的物質體量關系,這應該是繼續研究的重點。所謂的自然智能原理“反饋機制”有可能是存在的,但毫無疑問這是整個自然智能原理的邊緣。研究的中心應該放在原理核心結構、描述公式和參數平衡上。馮燦也這麽想。需要和齊教授繼續探討。(1)1979年,約翰·惠勒(John A. Wheeler)在紀念愛因斯坦100周年誕辰的討論會上提出的關於電子雙縫幹涉的著名思想實驗,指出可以在電子實際通過雙縫屏幕之後,再選擇究竟通過一條縫還是兩條,即“延遲”電子的決定。換句話說,可以在事情發生後再來決定它應該怎樣發生。此種說法震驚了學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