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啟造化玉蓮子,白陽真人留圖解

王銘兜著他從大殿中盜來的東西,匆匆往觀門外走去,但他剛走到李寧他們所在的院子裏,就看見叔父王常洛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等著他。

看到他走來,王常洛劈頭蓋臉的就罵道:“王銘,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我為了讓你拜李寧為師,說了多少的好話,托了多少的人情?你李寧李叔父,身為威震江湖的齊魯三英之首,一身功夫多少人求著都學不來?就你這孽障,不知好歹!”

“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理你這廢物!”

王常洛怒揮衣袖,喝到:“給我去和李前輩道歉!但敢有一句違逆,我就當沒你這個侄兒!”

王銘心裏就像打翻了醋壇子,不知多少酸澀、委屈一齊湧上心頭,他赤紅著臉,硬著脖子說:“我是修仙得道的種子,才不要去學江湖上的玩意兒!”

王常洛被他氣得差點想要踹死這小子,礙著他父親的關系,才沒有動手,但也不想在理會他,便擺手道:“你滾罷!我就當沒你這個侄兒……”

他這話說的本是氣話,沒想到卻激怒了這小子,王銘冷笑道:“滾就滾,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我少年窮,我王銘異日必有成就,到時候你不當我是侄兒,我卻還叫你一聲叔父。叔父,咱們有緣再見!”說罷,便甩手離開。

王銘盜走了陳昂的‘藏寶’,本來就不敢在這裏待下去,叔父趕他走正好合了他的意,再說他也是氣急,叔父看不起他,李寧告他的狀,在這個未經世事的少年看來,實在是天下間再委屈不過的事了,就好像一時間眾叛親離,遭受了了不得的打擊。

他拔足便奔,一方面是內心恐懼陳昂回來,另一邊是心裏‘悲憤’。

少年人腳力足健,連續奔跑了一個時辰才感覺乏力,這時候離棲霞觀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他踉踉蹌蹌跑在山路上,回頭查看後面動靜的時候,沒看見一處低矮的樹樁,被絆倒在地上,手都擦破了。

王銘聽到胸口傳來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心裏恍急,趕緊把胸口藏著的東西掏出來,長翎長劍質地鋒銳,卻十分柔軟,被他纏在腰上當做軟劍,但胸口處的琉璃黑珠和玉牌卻免得不得受到撞擊,王銘掏出來的時候,玉牌已經斷成兩截。

拿著斷成兩截的玉牌,王銘心裏是又急又惱,想到這幾天經受的‘白眼’和‘委屈’,不由得放生大哭,鮮血淋漓的雙手拿著那兩斷的玉牌,頓時,玉牌上的血液滲透到了玉質裏面,漸漸放出淡淡的光華。

王銘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先有鴻鈞後有天,天啟道君還在前!三教之前傳法會,開天之後第一仙……自天啟道君留下我之後,已經一千八百個元會了!小子,就是你把我喚醒的嗎?”

王銘大驚失色,顫聲問:“你是誰?是那棲霞觀道士什麽人?”

“我不是人,我是開天之時天啟道君摘下的一顆造化青蓮的蓮子,因為盤古真人開天絕了我的命數,故而算個死物,不算人。天啟道君離開這方宇宙後,留下我做個機緣……小子,你就是有緣人嗎?”那個蒼老的聲音說。

“是,是我!”王銘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是那裏會拒絕,欣喜若狂的回答。

“不,你不是!”造化蓮子的聲音就像一瓢冷水從他頭上澆下來,王銘激動的大叫道:“我怎麽會不是?”

“你連仙人都不是,怎麽算的上有緣人?凡人?木石蠢物一樣的東西,也算是人嗎?我告訴你小子,元神未成,壽元有限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朝生夕死,根本不算人。我打個盹你就老死了,也想讓我把你當人看?”

這話不但沒有讓王銘打退堂鼓,反而讓他振奮了起來,仙人以下都不算人,這是何等了不得的機緣啊!當即使出渾身解數,跟造化蓮子搭話,百般好話才讓它認自己做了個人,有些機緣。

“你成仙之前,休想指使我,天啟道君留下的大道仙籍、先天靈寶,你也無法沾手。看你在一千八百個元會後,第一個找到我的份上,能指點你一些機緣,若是你有那個資質,能褪去凡體,獲得仙籍,就能煉化我,否則……就等你老死後,我自行飛走尋找有緣人。”

王銘自然百般好話說盡,把這高傲的造化蓮子安撫下來,他對他爹都沒這麽恭敬過。

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造化,你的本體是這玉牌嗎?”

造化童子冷笑道:“本座本體歷經開天大劫都不傷不毀,會是這個蠢物?你好好找找看,本座的本體是一顆玉色的蓮子,是混沌第一至寶,造化青蓮的白玉蓮子,先天神魔的出生,若不是遭了天嫉,被絕了命數生機,三清中當有我一尊位!”

王銘被它的來歷駭的兩眼發昏,越發越仔細的尋找,終於在斷開的玉牌中間發現了色澤一模一樣的蓮子,看著蓮子消失在自己手上,王銘萬分緊張的問:“造化,造化你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