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11頁)

韋裏斯預料中的勝利號角並沒有吹響,除了M134機槍瘋狂掃射的聲音之外,他還聽到了警笛的呼嘯聲——格林維爾小鎮的警察們正趕赴現場救援。他們平時會把警車開回自己家裏,小鎮的警察辦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每天晚上九點鐘,格林維爾警察局就關門了,緊急求救電話會直接轉到米契爾警長家裏。可以想象,剛才警長家裏的電話肯定響個不停,驚慌失措的居民們可能都向他打電話報告大街上的這場“第三次世界大戰”了。

韋裏斯原本想在亨利·布洛根的飛機剛到達時就打電話給警長,但是當時忙著處理小殺手的青少年情緒問題,一下子忘記了。他可一點兒都不想讓米契爾警長和他的同僚加入戰場上添亂。若有警察受傷了,那這個郡的機關部門就會對他們展開無窮無盡的煩瑣調查。到最後,事情會越來越麻煩。

韋裏斯按了一下對講機上的一個按鈕。“米契爾警長嗎?我是克萊·韋裏斯。請警隊不要插手,我們在和一夥帶有生化武器的恐怖集團作戰。”

“媽的!”米契爾這句話完全違反了警察執勤時的用語規定,當然,韋裏斯沒打算因此去投訴他。

“聯邦當局已經知曉此事,正在往這邊趕。”韋裏斯對警長說。

“收到。保持聯系,克萊。”

“好的,長官。”韋裏斯的語氣聽起來就是公事公辦,“我會盡快向你匯報,謝謝配合。”

韋裏斯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警長還沒來得及向他表示自己有多感謝雙子集團駐紮在這兒,拯救了整個小鎮的居民;也許他還會請韋裏斯在需要幫助的時候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呢,不過後者聽起來就不太可能了。如果你想阻止平民攪局,那只要說一個詞——生化武器——就可以了,他們會像變魔術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留下來觀戰的念頭都沒有。沒有一個正常人會想和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人有所接觸,哪怕是眼神接觸都不行——萬一他們打了個噴嚏,而你正好站在下風口呢?米契爾現在可能已經抱著十加侖裝的大罐洗手液和二十加侖裝的超大罐薩凡納波本威士忌酒在床底下瑟瑟發抖了。

好了,讓我看看小殺手去哪兒了?

亨利和丹妮緊緊貼著地面,躺在一堆東倒西歪的垃圾桶中,雙子集團的士兵還在周圍掃射,搜查他們的身影。也許韋裏斯覺得,既然小殺手沒辦法完成這個任務,那麽還是由他親自出馬,了結他們。不管怎麽說,亨利爭取到了一點兒時間,他嘗試憑借聽力來辨認槍手的位置。確認了每一個槍手的站位後,亨利用手語將信息傳遞給丹妮,所幸丹妮能明白他的意思。

亨利和丹妮一起用口形倒數:“三、二、一。”

“走。”

他們同時站起,背靠背,解決了各自的目標。三個,兩個,一個。

所以說嘛,機槍是不能代替一個好槍手的。亨利在心裏默默對雙子的士兵們說著,一邊和丹妮從小巷跑到下一棟建築去了。這一棟建築比剛才的酒行大多了,而且更結實,就算用M134機槍也不能輕易摧垮。亨利一槍打掉大門的鎖,剛推開大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槍響。丹妮應聲倒地,鮮血從大腿上的槍眼中汩汩流淌出來。

亨利回頭看向剛才的商店,發現一個士兵居然硬撐著靠在垃圾桶上,用槍瞄著他們,準備再一次開槍。

亨利的憤怒無以言表,他一槍打爆了那家夥的頭,然後扶著丹妮進了門。

小殺手的肩膀疼得要命。他從吉普車裏滾出來的時候,之前的槍傷撕開了一道裂口。這都拜飛機上那個笨手笨腳的醫護人員所賜。

他當時已經告訴她只要把子彈挖出來,再把彈坑縫合上就好了,但是她堅持要小殺手脫掉衣服,換成手術服,他怎麽可能會讓父親看到自己穿著手術服的樣子。那個醫護人員一直在和他爭執衛生啊、滅菌啊什麽的,最後他覺得煩了,寧願自己用戰刀把子彈摳出來。他告訴護士,如果她不願意幫他縫合傷口,他也可以自己縫,只要給他一根縫合針和一些牙線就行。

一開始,小殺手還以為她肯定會跟他吵起來。不過,她只是嘆了口氣,讓他把衣服脫了——只脫上衣就行,待會兒就能穿回去——然後躺下。盡管她只是將傷口粘合並非縫合,但她還是給他注射了利多卡因麻醉劑,小殺手甚至沒來得及阻止她。她還給他注射了其他東西,雖然她說是抗生素,但小殺手知道沒有那麽單純,他感受到了止痛劑的作用。

護士可能以為自己在幫小殺手吧,但事實上,這些藥物會降低他控制身體感覺的能力。慢慢地,止痛劑開始失效了,而他的疼痛控制機制卻不像往常那樣發揮功效。護士當然不會給他備著多余的止痛藥,她還想著飛機一降落就把他送進醫院看醫生呢,好像他真的是什麽溫室的花朵似的,這麽一個小傷口也要進醫院!